逛燈會回來太晚,直接導緻第二日起床晚了,沈意匆匆梳洗,就去牙行了,到店的時候,汪蓉蓉已經到了,兩個人便出發去大業坊。
支完攤,沈意在餅娘子那買了一張餅當早食,早上太急也沒來得及做飯。
出了半個時辰,還是如昨日一樣,不是主街人少,隻是她們的攤位沒有問的,和頭兩日的情況大相徑庭,沈意心裡泛起嘀咕,“蓉蓉姐,好像有點問題,怎麼一直沒有人咨詢呢,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過鋪子啊。”
汪蓉蓉也感覺不怎麼對頭,不解道:“是啊,前兩天都不錯啊,怎麼一下子下滑這麼多,不看房情有可原,沒有人問,可有些不對。”
沈意道:“莫不是主街有咱們牙行的人也支了攤位?”
“極有可能,”汪蓉蓉立馬附議,“是誰呢,我去走一圈。”
汪蓉蓉想着馬上去,看看是誰。
“不管是誰,咱倆也不能去攆走人家,還是得想想怎麼能賣出鋪子,”沈意有些躊躇,“這樣你在這守着攤,我拿傳單去掃商鋪,主街的商鋪多,咱們也沒去發過,萬一有感興趣的呢,順便看看有沒有在主街上頭宣傳的房牙。”
“那你去吧,我在這守着,趕緊把商鋪掃了,咱們不去掃,就便宜了别人了。”汪蓉蓉道,雖說都是一個牙行,但同樣也是競争對。
沈意拿了一部分宣傳單,幸好提前換了宣傳單,寫出幾百張,要不還沒有發的,打算從一側順着發到主街頭,再從另一側發轉回來。
發到距離她的攤位最近的一個主街的丁字路口時,這兩天咨詢的人大量減少的原因也出現了,常虎在這個路口,也同樣支了桌子,就連宣傳單寫的都和她倆相差無幾,明晃晃的抄襲。
常虎在她們的上頭,人都是先從上頭再到下頭,在他這都問過或者是看過了,到了她倆哪裡必然不會停留。
沈意知道原因了,也沒去質問常虎,不再停留接着掃商鋪去,隻是距常虎近的幾家越過去沒有往鋪子裡送宣傳單,她可不想為常虎做嫁衣裳。
常虎雖然截了她們一頭,也沒有規定她倆出攤,常虎就不能出,去質問隻會吵起來,對于她賣鋪子無益,還會自己惹一肚子氣,既然這樣她還不如想辦法怎麼能有客戶。
沈意掃商鋪的時候,也沒有過多介紹,隻是每次發完就說自己的攤位在街尾,想看鋪子直接找她就行。
沈意回來,汪蓉蓉馬上起身把椅子讓給沈意,讓她坐下休息一會,“找到沒有人咨詢的原因了,咱倆料的不錯,常虎在上頭支了桌子,宣傳單和咱們寫的也差不多一樣。”
“他咋那麼不要臉呢。”汪蓉蓉聽到後氣憤道。
沈意道:“他從來也不要臉的,他隻要錢。”
“太膈應人了,搶鋪子沒搶過咱們,就來學咱們出攤,宣傳還用一樣的話術。”汪蓉蓉唾罵道。
“也不能咱們出了,别人就不能出。”沈意安撫着汪蓉蓉,“一會,我去長街頭,你還在這,咱倆分開,從街尾來的你能劫劫,從街頭來的我能劫劫,常虎在中間,他那性子,沒人問堅持不了多久。”
她與常虎接觸最久,常虎是三分鐘熱度,沒有馬上回報就堅持不下去,平時賣得多,手段沒少耍,在客戶看房的時候,讓她妻子也裝客戶,當場要定房,逼得他的客戶沒有想,怕買不上就急于定了,一大半在他那買完房子的客戶與他都成為仇人了,反應過來被騙了,房子買得沖動,根本不适合自己。
她又交代汪蓉蓉:“商鋪有來找的,你就給介紹介紹,最好直接拉去看房。”
“還是我去上頭發吧,商鋪的人見過你,也沒見過我。”汪蓉蓉道。
沈意聽了,想想也是這麼回事,“那也行,我留下。”
邵志帶了工匠師傅過來,“沈意,這位是做住宅裝修的胡師傅,胡師傅,這位是雇主,沈姑娘。”
兩人互相見了面。
邵志道:“沈意,把鋪子打開,胡師傅看一下,你想怎麼裝,都和胡師傅說一下。”
沈意便開了鎖,領着胡師傅進鋪子:“胡師傅,我要開個豆腐坊,鋪子裡得搭竈台,兩口大鍋,後宅搭一方炕,免得冬日冷,棚頂就正常隻糊就行,地面鋪青磚,櫃台什麼的是你們做還是在外面定?”
胡師傅是一個中等個頭的南方中年人,說話方言濃重:“櫃台你在外面做,用的沙子,青磚等基礎建材可以用我們的,也可以在外面買。”
沈意問:“那要是都用你們的,銀錢怎麼算?”
胡師傅道:“都用我們的,所有下來,四兩銀子足夠了。”
銀錢沈意能接受,她也嫌麻煩,東西就都是用胡師傅的,裝修就算大包給胡師傅了,隻有用的櫃子之類需要自己出去賣,但是胡師傅提出中午得供一頓午飯,就有點為難,真沒辦法過來做飯,好在她想起這離主街近,給他們定一家飯館,銀錢她出,每日工匠直接去飯館吃就成,胡師傅也同意了,說回去準備準備,後日就可以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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