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有着自己的原則,即使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想成為第三者。
在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裡,妻子是明媒正娶的,侍妾和同房丫鬟都不算妻子。
可是她是一個穿越者,多年的觀念都是人人平等,愛情裡容不下第三個人,侍妾和丫鬟就不是活生生的人麼,如果要分,她甯願不要,她要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愛情是感性的,但是要想經營好,也是需要理智的,在開始的時候就互相了解清楚,免得兩人彼此傷害。“裴允文,你坐下,咱們坦誠的談一談,你能做到真誠相告不隐瞞嗎?”
或許是沈意太嚴肅了,裴允文的情緒也落回正常,“嗯。”
“你,有通房丫鬟或者侍妾嗎?”
“沒有通房,沒有小妾,院子裡也沒有丫鬟。”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也沒有婚約。”
沈意提着的心落下,“我也沒有婚約,沒有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對于未來,我希望我和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知道這要求很不合理,但是這是我的原則,愛情本也是自私的,我不能接受分割的一部分。”
“當然,你也不用緊張,我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我希望在你我一起相處的日子裡,你能做到就行,如果你有了别的喜歡的人,可以和我說,我會退出,不糾纏。”
裴允文一直知道沈意是一個不同的姑娘,但是聽到這些話,他并沒有感到生氣,反而覺得這才是沈意,在柔軟的外殼下有一顆堅毅的心,不同尋常的想法。
在遇到沈意之前,他從未想過他會喜歡一個人,也從未想過未來成親生子的生活,那些對于他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因為長相和年少成名,他所過之處,有太多女子黏膩的目光,對于女子更多的是保持距離,所以沈意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今生有她一人足矣。
“你說的我都能做到,不會有第二人,你莫要想太多,要對我有信心。”
“你說,我信。”
裴允文雙手合攏握住桌上的手,表達出他的承諾。
無言勝有言。
沈意被這個動作溫暖到,曆經兩輩子,她踏過重重困難,穿越千年,遇到他,隻有她自己知道堅持的多不容易。
原本沉浸在稀裡嘩啦的自我感動中,卻被手上傳來的觸感攪散。
裴允文這裡捏一下,那裡捏一下,再揉一會,握筆的手,常年書寫,帶着些微的繭子,又不知道手勁小一點。
沈意覺得自己的手再這樣揉捏下去,得褪一層皮。
“天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再呆一會。”裴允文隻覺得沈意的手好小,他一隻手就包住了,柔若無骨,摸起來又軟又嫩,手感真好,想到他曾嫌棄這雙手胖得難看,當時真是有眼無珠,不懂什麼是珍寶。
“可我想休息了。”
裴允文有些可惜,戀戀不舍地看向沈意,見人很堅決沒有轉圜的餘地,“那你休息,我明日再來,你送送我。”
“嗯。”沈意點頭,“你松開啊,要不然我怎麼送。”
裴允文松開一隻手,另一隻手牽着,“這樣送。”
莫不是面前是一個假的裴允文,她倒不知道這麼君子的人,剛确定關系,就敢大膽牽姑娘的手,還拽着不放,從前的陌上君子完全不見了。
“都到門口了。”沈意試着掙脫開被牽住的手,這個戀愛不談也罷,果然美好都是留在遺憾與得不到裡。
裴允文不太情願地松開手,捏了捏指腹,“明日等我。”
石硯覺得自家公子可能是中邪了,從上馬車時就傻樂,一直到回到竹林軒,那嘴也沒合上。
最主要的是,往日這個時間公子雷打不動都在看書,現在書也不看了,呆呆地傻笑,他要不要告訴夫人,給公子請一個道士做做法。
夫人會不會斥責他沒有跟好公子,可是公子壓根不讓他跟啊,也不能違背命令,這小厮的活也太難當了。
***
汪蓉蓉早上見到沈意,“怎麼覺得你今日有點不一樣。”
沈意低頭瞅瞅自己的衣裳,“和平時一樣啊。”
汪蓉蓉看了一會,沒看出來,“不知道哪不一樣,今日咱倆什麼安排啊?”
“大掌櫃來了。”
大掌櫃環視了一圈,“都有誰沒來?”
盧全仔細從前面掃視到後面,“師傅,都來了,隻有邵志和傅薄去馨德坊值班了。”
大掌櫃點頭,“都精神點,一大早上的,有好事。”
“什麼好事啊,又上新項目了?”
“别着急,這個項目賣完自然有新項目,馨德坊第一階段的銷售圓滿完成,比計劃賣的套數多了幾套,權證這幾天會加快過契,東家對大家的支持看在眼裡,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
大掌櫃帶頭鼓鼓掌,“今日我們牙行休息,東家定了烤全羊,一會咱們出去吃羊。”
“哇,鐵公雞拔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