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岸聽見旁邊小小的女聲,才收回注意力扭頭,“好。”
沒人注意到祝宥吟離開,隻是幾分鐘後包廂裡人人矚目的主角也離開了。
熱鬧過後,才有人問付岸。
“宥吟呢?”
“衛生間。”
付岸往外看了好幾次,等不到她回來,過了片刻趕緊起身。
“我去找找她。”
周鸢訂的餐廳是京桉老字号酒樓,靠近京桉最大的娛樂會所,方便他們轉場下一場聚會。
才吃了一頓飯,有人已經是醉醺醺的。
男人跌跌撞撞從大包廂出來,路過窗台邊的時候,他隐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奇探頭,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砸砸嘴又離開了。
等人走後,李叙随才低頭,看着埋在自己陰影裡的人問,“怕什麼?”
“怕被他們看到,還是怕被知道我們的關系?”
祝宥吟後退一步揚起頭,提高音量,“我和你有關系嗎。”
李叙随眉眼一挑,“喊那麼大聲,心虛是吧?”
“我沒喊。”
聲音又弱了回去。
“放心,你男朋友不會發現的,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敢怎麼樣。”李叙随俯身,把她指尖的煙取下,撚滅在垃圾桶裡。
等對上她的視線後,又繼續說,“這個,被發現了就說是我的。”
祝宥吟覺得他嘴裡沒好話,吃了顆糖想離開這裡。可李叙随不讓她走,“着什麼急,才幾分鐘沒見着男朋友會死啊。”
一口一個男朋友,祝宥吟聽得心煩,正欲反駁,李叙随就突然噓了一聲。
“來了。”
祝宥吟聽到外面的腳步越來越靠近。
是付岸,他拉住那個喝醉的好友,“看到宥吟了嗎?”
可惜對方已經沒什麼意識,和他胡言亂語。
祝宥吟在思索着,該不該現在出去。
雖然她和李叙随沒有幹什麼,但這樣一同出去,難免會讓人疑惑。可……她隻是想出來透透氣,剛好被李叙随抓住而已,怕什麼?
“祝宥吟。”
思索着,頭頂幽幽響起聲音,她擡頭看見李叙随對着她笑了一下。
這人一雙上揚的眼微垂,肩膀也往下壓了幾分,“想好借口了嗎?他要過來了。”
他在說什麼鬼話,搞得像是他們倆偷偷摸摸幹嘛了一樣……
不過,她确實想好了。
祝宥吟暗中捏起拳頭,不費吹灰之力淚框裡就蓄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顫顫巍巍探頭,對外面着急的人小聲喊。
“付岸,我在這裡。”
女孩站在走廊裡側,好像是被什麼人阻擋住了步伐,可憐的聲音似乎在尋求幫助。
怎麼聽都是被欺負了。
付岸看清祝宥吟面前的人是李叙随,心頭一緊,立馬跑過去,“宥吟!”
他越過李叙随,把女孩護在了自己身後。
祝家生意做得大,而李氏在商戰中咄咄逼人,兩家人恩怨糾葛不清,生意上幾次撕破臉,私下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付岸深知這層關系,又了解李家人的脾氣,怕李叙随找祝宥吟的麻煩,于是才着急忙慌地出來尋人。
果然,李叙随這瘋子把人堵住了。
“你有什麼事嗎?”付岸禮貌問。
李叙随懶得搭腔,隻是盯着女孩的臉蛋。
他非常好奇,這是怎麼做到的?一秒就變臉,不過這幅可憐委屈的模樣,隻有付岸這種白癡才會相信。
祝宥吟被他盯得難受,拉住付岸的衣服,示意他想離開,“我們進去吧,我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付岸很緊張,以為李叙随把她怎麼了。祝宥吟咬唇告訴他,“前兩天淋了點雨。”
付岸想起今天來的時候,車裡空調開得有點低,她好像還打了幾個噴嚏,立馬說,“我讓人給你拿點藥來。”
說着他看了眼面前的人,想帶着祝宥吟離開。
可李叙随往前一步,錯開付岸,逼近縮在後面的人。
他越靠近,祝宥吟拽着付岸衣服的手就越緊。
“李叙随,有什麼你沖我來。”
付岸察覺到他身上不善的氣場後,立馬擡手,擋住他的肩膀。
“沖你來?”
李叙随似乎嗤笑了一聲,看着女孩顫抖的睫毛,他心中無比煩躁,冷聲開口,“你有什麼資格?”
付岸的手抵着他的身子,才驚覺面前這人的身形結實,是肉眼完全看不出來的,一時間也忘了回話。
“哦忘了。”
李叙随自說自話,嘴角突然揚起弧度,“你是她男朋友。”
付岸沒聽出他的陰陽怪氣,隻是認真地說,“李叙随,都是朋友,沒必要這樣。”
“誰跟你是朋友。”
李叙随的目光終于落到付岸的身上,他直起身體,似居高臨下地審視。
“……”
付岸雖然不喜歡他,但自己家和李家在生意上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關聯,再說今天既然都被請到一個飯局,那就算是朋友。
正想着,聽見他突然來了句:“你倆挺般配。”
“……啊?”
付岸茫然仰頭。
李叙随看到他神色不自然的模樣,心中冷笑。
這人和祝宥吟,一個白癡一個擅長騙人。
這不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