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的本意是讓大黃跟山上的動物去交流一下,尤其是那些會打洞的動物,确定大槐樹的位置後,她直接過去挖。
但大黃顯然有自己的理解,它興緻勃勃把野兔叼到她手上,還貼心的把野兔的屁股怼到了她的手心。
野兔瑟瑟發抖:‘别吃我!’
“不吃你,你告訴我哪棵歪脖子大槐樹下埋着寶貝,我就放了你。”
‘寶貝?亮晶晶嗎?’
“沒錯。”
野兔反應過來紀棠能跟它對話,吓得腿一蹬就跑,沒跑多遠就被大黃叼了回來。
這回野兔老實了。
紀棠也很守信,确定了地方後就放了野兔。
野兔撒腿就跑,大黃飛蹿出去,沒多久就又把野兔叼了回來。
“大黃,把野兔放了。”
大黃聽話放口,野兔跑,大黃又追。
它逃它追。
紀棠扶額,見大黃隻是貪玩沒有傷害野兔的意思,索性不理,往目的地走去。
野兔是個指路的高手,沒多久紀棠就找到了歪脖子槐樹。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異能是個好東西,雖然猥瑣了一點。
好在,她以後可以自己決定用不用,怎麼用。
紀棠找了根粗樹枝一點點開挖。
土質很硬,不好挖,挖了半天才戳了個洞,沒多久,紀棠的手就開始酸疼了起來。
剛好,大黃追着野兔蹿過來。
“大黃,過來把土刨開。”
大黃充耳不聞,和野兔玩得不亦樂乎。
“炖狗肉了。”
大黃一個急刹撲到紀棠腳邊讨好地嗚咽了幾聲,迅速用前蹄刨土。
野兔看看紀棠又看看大黃,加入了刨地的工作。
紀棠舒心地歎了口氣,異能就該這樣用啊!
一狗一兔刨了一會兒後突然停了下來,紀棠看過去,隻淺淺刨了個小坑。
在她再次說出炖狗肉前,大黃主動把屁股怼了過來:‘阿兔問你是不是要下面的亮晶晶?’
“是。”
‘亮晶晶被大槐樹的樹根死死纏着,刨開土也沒用的。’
‘别炖我們!’
‘阿兔說她鑽進去給你拿。’
“你去抓個野雞過來。”
話題跳躍太大,大黃滿眼“你認真的”?
“給你的獎勵。”紀棠失笑:“遊魚野雞這類卵生的不會開化。”
這是她在現代實驗無數次得出的結論。
大黃眼睛一亮,“嗖”一下又蹿了出去。
紀棠在大槐樹下等了一會兒,聽到幾聲輕微的“咔嚓”聲,聲音來自土層底下,是野兔在咬斷槐樹根系。
大黃叼着野雞過來的時候,野兔也從槐樹洞裡鑽了出來。
紀棠擰了野雞的脖子扔在一邊,摸了摸野兔的腦袋,野兔抖了抖,張嘴把一個土疙瘩放到了她的手心。
紀棠把土清理幹淨,摸着金塊上繁複古樸的花紋,心情好到飛起!
她把金塊小心放進口袋,站起身環顧四周,這山上不知道藏着多少寶貝呢!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光芒!
紀棠烤雞的手藝很不錯,大黃吃得滿嘴流油,她抱着野兔順毛,将最嫩的草喂給野兔吃。
一人一狗一兔,畫面非常和諧。
紀棠拎着半袋子荠菜下山的時候遇上了曹淮序和趙乘風。
當然,他們不是來采風的,太累了,沒那心情。
他們是特意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的,準确來說,是曹淮序向趙乘風打聽京市的情況。
他家裡的信已經晚了大半個月,這很不正常。
前幾天,他趁着假期去鎮上郵局往家裡打了好幾通電話才有人接,家人叮囑他好好待在鄉下,匆匆挂了電話。
他不敢輕易打電話給其他親友,就隻能問同樣來自京市的趙乘風。
紀棠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談話才剛剛開始,她隻聽到了幾個詞“變化”,“動蕩”,“霍家”。
兩人看到紀棠後,很自然停下了話頭,紀棠從來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就不想攪和到曹淮序的事情中去,招呼都沒打一個,目不斜視走了。
這在曹淮序和趙乘風眼裡就是鄉下姑娘上不得台面,行事太過外露的表現。
二人都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說着京市的局勢。
紀棠闆着臉遠離他們後才收斂好表情,繼續往家裡走去。
她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京市如今的局勢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驚心動魄得多。
很多原本身處高位的人家一夕之間分崩離析。
她看向養殖場的方向,去年,那裡搭起了簡陋的草棚,住進了三個神色恹恹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