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允年拜師拜得敷衍,玄真長老卻在之後給宗允年給宗允年補上了一場盛大的拜師典禮。
宗允年站在台上,心不在焉地朝人群看去,沒有找見樓映雪地身影,反倒聽到了不少的非議聲。
“這不是還沒山門大考嗎?怎麼就選出了親傳弟子。”
“誰讓玄真長老喜歡她呢?誰知道用了什麼不幹淨的手段。”
“一個山野丫頭,也配直接登我舟水渡親傳弟子?”
宗允年一臉漠然地站在流言之中,非常無所謂。
質疑的是薛萬華,和她宗允年有什麼關系。
玄真長老卻冷笑道:“敢質疑我的弟子?告訴你們吧,萬華已經給安炎下了戰書,今日迎戰安炎的開刃禮!”
宗允年:???
什麼戰書?什麼開刃禮???
宗允年站在台下,小聲問玄真長老:“師尊,我能不上嗎?”
玄真長老挑眉:“你怕了?栖風谷都敢下的人,還怕一個小姑娘?”
宗允年不敢說話。
她怕小姑娘一會會哭。
台上的安炎并沒有穿着舟水渡弟子的琉璃海棠服,而是一身鵝黃長裙。她一腳踩在被一劍挑飛之人的背上,頭顱高高昂起,眼角眉梢都是淩人的傲氣。金色的長劍在烈日下折射出多樣的光彩,直指手下敗将的眉心。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道:“下一個。”
貫虹劍。
連宗允年這種許久不修劍道之人都認得的天品寶劍,天下十二名劍之一。
就這麼給到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手裡,可見舟水渡對這個少女的看重。
“小祖宗又來興風作浪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歎,宗允年好奇地看去,是一個瘦高的白發青年。青年見宗允年看過來,友善地笑起來,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狀,解釋道:“宗主的女兒。”
“靠,貫虹劍我求了師父那麼久,摸都不給我摸一下,怎麼就給她了。”說話的是另一個青年,他沒有白發青年高,體格卻比白發青年健壯不少,一看就是劍修。
說到劍修,宗允年莫名又想起了未來的某個劍道第一人。
劍道第一人現在在哪呢,不會還在幹門令雜活吧。
“章遇,投胎也是要技術的。”白發青年眯眼笑道,甚至搖起了折扇,雲淡風輕。
章遇說:“别搖你那扇子了,現在是早春,冷得很。”
“那個,打擾一下。”宗允年說,“她今天在這很久了嗎?”
“是啊,今天挑了九十八個人,未嘗一敗。”白發青年依舊搖着折扇,耐心地解答,他眯着眼看了宗允年一會,道:“你就是玄真長老新收的親傳弟子?”
宗允年點點頭。
白發青年介紹道:“我叫許淑,和章遇都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哦,還有台上的安炎,也是我們的師妹。”白發青年攏起折扇,指指台上的少女。黃衣少女淩空騰起,貫虹劍化作八個影子自四面而來,将對手圍得無處可退,隻能自己跳下台。
對手舉手:“我認輸。”
安炎收回劍,下巴昂得更高:“第九十九個。”
許淑說:“聽說你要挑戰安炎?這姑娘年紀最小,修為可不低,下手沒輕沒重的,一會注意了,打不過就自己下台。”
章遇憤憤道:“有貫虹劍誰不能赢?”
他還惦記着他那劍呢。
許淑的勸告很誠懇,隻不過對宗允年不适用。但即使如此,宗允年還是點頭示意自己聽進去了:“謝謝,我會的。”
台上的安炎環顧四周:“還有誰要來挑戰?”
她微微蹙眉:“快上來,不要耽誤我今日達成百勝。”
沒有人敢應聲。
即使是一些之前想來試一下和貫虹劍對戰的弟子,看見安炎今日九十九勝的戰績也不敢再出聲了。
安炎朗聲道:“給我下了戰書的那位薛萬華呢?敢下戰書不敢應戰?”
人群中不少認識薛萬華的人紛紛往宗允年這個方向看,宗允年試圖躲在玄真長老的身後,玄真長老迅速挪開位置,将宗允年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