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兩人擡眼,偷偷打量幾人的神色,而真田跟丸井一人拿着仁王的一件衣服,已經開始擰水了。
切原如釋重負,剛想上去幫忙,腦袋上卻被扔了一個幹淨的毛巾。
柳動作輕柔地幫他擦了幾下頭發,接着把毛巾遞了過去,“自己擦擦,别感冒了,我還要趕去巡邏。”
過了幾秒沒動靜,他擡眼看向切原,發現他正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柳以為他被吓到了,語氣又柔和了幾分,安慰道:“沒事的,我一會給你開病假證明,你待在教室不去就行了,下次注意點。”
切原這才晃過神,猛地後退兩步,支支吾吾:“知、知道了,謝……謝謝前輩!”
“你們在這幹嗎呢?”
仁王哼着歌走過來,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真田跟丸井手裡的校服時瞬間消失。
“這……是我的校服?”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手裡那套水淋淋、皺巴巴的衣服。
早就知道今天要檢查校服,他昨天特意把襯衫、西褲熨燙了好幾遍,還偷偷噴了香水——
“你們!”
門再次被推開,柳生走了進來。他看着幾人手裡的衣服,眉頭皺起,看向仁王。
“你的校服?”
仁王哼了一聲,瞪了恨不得當場挖坑把自己埋起來的越前、切原兩人一眼,示意他:這可不是我不穿校服,是他們倆把我衣服弄成這樣的!
真田跟丸井把擰幹的衣服用力抖了幾下,跑到門外挂在隔壁會議室的窗戶上,一旁胡狼給他解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柳生掃了他一眼,把一旁仁王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幹脆坐在仁王旁邊,聽着仁王喋喋不休地控訴這兩個人。
“總之,都是這兩個小的搞的鬼,可不是我不給你這個學生會會長大人面子,你去找他們。那一會的檢查能不能……”
柳生平靜地把吹風筒扔給他,“你的校服晾一會,吹吹還能穿。”
仁王難以置信地眨眨眼,“這麼冷的天,你就不怕我穿着沒幹透的衣服感冒?”
“每天訓練全勤的人,我相信你的身體素質。”柳生站起身說道,還認真地點了點頭。
仁王:“……”
行吧。
他抱着吹風機自我攻略。
好歹柳生還是關心他的!
柳生推門出去時,正巧碰上拎着半幹不幹的校服回來的真田。
他同情地拍了拍真田的肩膀。
過了一會,除了他跟在一旁低頭發消息的越前,其他幾人都去操場集合了。仁王正低着頭認認真真拿着吹風筒吹着衣服,門又開了。
他擡頭望去,柳生徑直走了進來,站在儲物櫃前翻找着東西。
仁王扔下手裡的東西,湊了過去,笑道:“不放心?”
柳生沉默地關上櫃門,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忘拿東西了。你趕緊,還有十分鐘。”
仁王撇了撇嘴,打開自己的櫃子,沒好氣地把東西往袋子裡一通亂扔。冷臉貼多了,他也是會委屈的。
他語氣有些沖:“知道了知道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會長大人!”
柳生腳步停頓了下,卻還是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
仁王把吹風筒挂回牆壁,手裡拿着毛巾倚在洗手台前發呆了好久。
自我安慰了好半天後,他才把毛巾挂上去,走回長椅準備換校服。拿起衣服的瞬間,他卻呆住了——長椅上,是一套幹幹淨淨的校服。
而衣服内襯,整整齊齊地繡着它的主人的名字,柳生比呂士。
仁王的手輕輕地撫過那幾個字。
片刻後,他歪頭,臉上笑再也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