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做什麼?”越前歪了歪腦袋,揣着明白裝糊塗,繼續追問。
幸村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要他怎麼解釋?
難道他要直說:既然我的手好看,你隻看我一個人好不好?
可眼前的小狐狸滿眼狡黠,他明明就知道的啊。
幸村好氣又好笑地擡手戳了下越前的額頭,示意他适可而止。
越前卻轉了個身,站在路沿上,随後站直身體,與幸村并肩。他斜睨着幸村,語氣中帶着幾分挑釁與得意:“可是,前輩。你不說我也知道。”
聞言,幸村的目光落在越前身上。
晚風輕柔地吹過,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
他微微偏過頭。月光灑落越前的臉上,那是他熾熱視線的着陸點。
“那麼,你呢?”
他再一次問出幾天前未曾得到答複的問題。
越前望着他,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頭看向夜空,低聲輕歎:“今天的月色真的好美。”
幸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流動的月光與星光交織,越前溫柔的視線與瑩潤皎潔的月光一同落入眼眸。
幸村垂眸,對上他的視線。
少年的聲音清清淺淺,眼裡卻不見那片皎潔的月色。
“前輩,今晚的月亮和你,我都很喜歡。”
話音未落,越前收回目光,從他手裡拽過行李箱,另一隻手上來牽住了他,在他手心輕輕捏了捏。
他的語調輕快,“走了前輩,回家。”
次卧裡,越前早早就按照幸村的喜好換了套淺藍色的床單,窗下的書桌上甚至還有一束開得正好的風鈴花。
淩晨四點半,海棠花未眠,幸村也未眠。
他穿着嶄新的睡衣,枕頭豎起來靠在腦後。他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每一根神經都興奮地在顫栗,頭腦清醒的甚至想爬起來做十套試卷。
夜色裡少年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一陣風吹進幸村的心谷,慢悠悠地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他忍不住擡起手臂蒙着眼笑。
他跋山涉水,這才在萬頃銀河之中邂逅了最溫柔的少年。
至此,他的每一次心動都有了回應,每一句話都有了回響。
幸村躺在床上,抱着枕頭翻來覆去。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來平複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便掏出手機撥通了柳蓮二的電話。
“精市?”柳從睡夢中被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時間。
“這麼巧你也沒睡?”幸村一臉驚訝的樣子。
柳确認了下時間:淩晨五點。
他的腦袋上緩緩浮現了幾個問号。
誰沒睡?
大半夜的,我請問呢?
柳深吸一口氣,“怎麼了?”
他在心底勸解自己:這麼晚了幸村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剛跟龍馬一起看月亮了?”幸村語調輕快地說道,“龍馬還跟我表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幸村耐心十足,語氣卻頗為張揚:“我,不是單身了,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