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句話,幸村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
越前這熟稔的語氣,足以證明他跟越前南次郎的關系匪淺,甚至……
畢竟在日本,越前可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
而且他之前就留意到了,雖然不太明顯,但越前的球風确确實實有越前南次郎的影子,更别提他們倆的長相,那雙眼睛簡直就是複刻出來的,一模一樣。
可幸村卻并沒有多問。
他總覺得,就算越前就是越前南次郎的兒子,那又怎麼樣呢?
哪怕現實再狗血一點,他也并不關心。如果越前真跟越前南次郎有血緣關系,他更多的是心疼越前。
如果他明明有家人,卻還要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受那麼多苦……
幸村默默夾起最後一塊玉子燒放進越前碗裡,轉移話題:“次卧的用品,是你特意新買的?”
越前正端着杯子喝牛奶,聽到這話下意識想嘴硬否認,可他擡頭看了一眼幸村,到了嘴邊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
“嗯,前天晚上你說要來這裡住,訓練後我去買的。”他移開視線,不自在極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有些拿不準你喜歡什麼顔色,如果不喜歡的話,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再去挑。”
越前難得的坦誠,幸村反而一愣。
他原本以為越前這種臭屁又嘴硬的個性,一定會說:才沒有特意,我去買東西順路給你帶的之類。
可誰料,他卻被越前的直球打了個措手不及。
幸村認真思考了片刻,“床單跟睡衣我都很喜歡,不過花的話……我其實不太喜歡。”
比賽剛好結束,越前收回視線,點了點頭:“那天訓練結束得太晚了,花店隻剩下風鈴花,下次不買了。”
兩個人都吃完了,越前站起來準備去收拾餐具,幸村卻擡手攔住了他。
越前有些不解,目光下意識落在他左手虎口處的傷疤上。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的傷還沒好。
幸村笑笑,擡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反正也是丢進去讓洗碗機洗,我來吧。你去看一會電視或者玩會遊戲?”
越前不放心地反複确認了幾遍,見幸村的傷口似乎早已結痂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下心來。他也怕自己不會用洗碗機,再幫了倒忙。
他點點頭,卻并沒有走,倚着牆有一搭沒一搭地陪幸村聊着天。
餐具擺放好、洗碗凝珠也放入後,幸村輕輕按下了開關。轉身間,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咖啡機上,頓時起了興緻。
他從櫃子裡拿出兩個玻璃杯,看向越前:“要喝咖啡嗎?”
越前猶豫了下。
他其實對咖啡這種比他做國文閱讀理解還要苦的東西,其實沒什麼興趣。但剛幸村擡眼的時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幸村似乎很喜歡。
“試……試?”
越前眨眨眼,決定給它一個機會。
幸村動作熟練地從櫃子裡拿出兩瓶礦泉水倒進去,在抽屜裡挑挑選選,最終選定一顆膠囊。
随着咖啡機運作的嗡嗡聲,濃郁的咖啡香氣逐漸彌漫開來。
家裡沒有現成的冰塊,幸村想了想,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氣泡水跟橙汁,準備做個冰橙美式。
看着幸村在廚房裡忙碌,越前疑惑地眨眨眼。
這不是他親戚家嗎?怎麼看起來這麼……
“喏,嘗嘗看。”幸村把杯子遞了過來。
越前試探性地抿了一口,皺了皺眉。
就算幸村已經倒了大半杯的橙汁,但在他看來,還是很苦。
一直盯着他的幸村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他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他擡手從越前手裡拿過杯子,又開了一盒牛奶,重新做了杯橙子氣泡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