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幹就幹。
十幾歲,正是對學習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感興趣的年紀。他們決定了要表演舞獅的當天,丸井就聯系到了專門的師傅,交了錢約定好每天都來給他們培訓練習。
于是,放學後除了那幾個小時的網球訓練,他們又多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舞獅練習。
而體力透支的後果就是,切原幾人每天上課都哈欠連天,而這節國文課上,切原跟越前兩個人愣是連五分鐘都沒撐到,趴在桌上躲在課本後面,呼呼大睡。
睡覺這事兒吧,老師本來也是不太想管的。
但是睡覺還打呼噜,他實在是忍受不了。
國文老師站在講台上,聽到下面切原的呼噜聲,拳頭是握緊了又松開,松開又攥緊。
最終,他忍無可忍,掰下一塊粉筆,轉身一扔——精準地砸到了切原的腦袋上。
“切原,你來朗讀下課文!”
睡得懵懵的切原順手就從一旁的中矢有紀桌上拎起課本,抓了抓頭發就開始朗讀。
“他站在門口,看着和另外一個男人低聲交談,快步上前奪過酒杯一飲而盡,他說:姐姐你不是說隻……”
中矢有紀趴在桌上瘋狂給他擠眉弄眼使眼色,切原愣是沒看見。
教室安靜的落針可聞。
最終,她絕望地趴在桌上裝死。
越前聽到這炸裂的話語,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滿臉震驚地看着他。
他不是很确定地看了眼講台上臉色鐵青的老師,再看看一旁神色木讷的玉川,擡手掐了下自己——他也沒在做夢啊!
沒讀幾句,切原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他遲緩地扭頭,對上了中矢有紀目光呆滞的眼。
切原:你膽子可真大,這都敢在課上看?
中矢有紀:我也沒想到你看都不看就敢直接讀出來啊?
國文老師雙手抱在胸前,示意:來,解釋吧,我看你怎麼狡辯。
切原動作僵直地把書放在桌上,自暴自棄:“我沒睡醒,您罰吧。”
他眼神呆滞,試圖給自己洗腦:這是一場幻覺,都是他還沒睡醒……
中矢有紀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把自己埋在書裡,腳趾尴尬地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把書卷成一團,在他們倆頭上一人敲了一下,氣極反笑:“你們倆可真是一個敢看,一個敢念!”
“既然如此,過幾天的運動會,我們班的稿子就有中矢同學你來負責了,我看廣播員就切原同學吧。”
話音未落,玉川終于找到機會給他們兩個人解圍。他舉起了手,滿臉為難:“可是老師,廣播員聲樂老師前幾天已經找我了,而我也同意了……”
老師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算了,我也就這麼一說,那你去吧。切原那你可得多報幾個項目多拿幾個冠軍才行。既然快下課了,那體委上來組織一下運動會的報名吧。”
切原滿口應下,拍着胸脯一副交給我你放心的模樣。
這茬總算過去了。
兩個人長長地松了口氣,回頭用口型給玉川比這謝謝。
老師走了,班級裡的氣氛很快熱絡起來,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剛的烏龍跟不久之後的運動會。
“中矢同學,你看的是什麼書啊,求安利!”
“切原你小子可以啊,膽子真大哈哈哈哈哈……”
“運動會,好耶!”
“為數不多可以不穿校服的日子,我早就準備好美美的衣服迎接了!”
“今年出了新規定,不能參加自己社團的項目。接下來歡迎大家踴躍報名——”體委無奈地清了清嗓子,試圖将話題拉回正軌,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男生大多是無所謂,但隻要能添亂,他們的熱情一個比一個高,而女生們在這種時候更是集體裝聾,一個個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誰勸都不好使。
主打一個,你說歸你說,我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