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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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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具有相對性,有時候是睡着的兔子,有時候又是被老虎咬住屁股的驢,個中區别,在這裡取決于“是否被需要”,以及“被誰需要”。

幾乎是在辛德清醒的同時,撒迪厄斯的光腦就彈出了特别關注訊息的提示音。

大梅裡森諾——或者為了行文方便,在辛德看不到的這裡,我們還是以“克裡斯托夫”這樣的名字稱呼他——克裡斯托夫注意到這個訊息,軍功頗豐的少将有着敏銳的洞察力,也有支撐他做出正确假設的智力,他很快就猜出這個時間點的這條訊息意味着什麼。

“辛德閣下已經醒過來了嗎?”

克裡斯托夫轉換話題的态度太過自然,連陪同他一起參與談判的副官一時間都沒能順過思路,被噎了一下。

撒迪厄斯的視線從光腦屏幕上移開,重新落在克裡斯托夫臉上。

年長的雌蟲臉上沒有任何與呆滞、驚訝相關的情緒,他隻是微笑:“是的。”

也隻是一句話,絲毫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圖。

克裡斯托夫問:“不過去看看嗎?我想辛德閣下才剛剛醒過來,情緒恐怕不是很穩定,或許會很需要親蟲的陪伴。”

“畢竟我不中用的弟弟給閣下帶來了不小的驚吓。”

他身旁的副官張了張嘴。

老大,頭兒,長官!這種話是能在這種場合說的嗎?

談判的時候真的可以這樣承認己方過失嗎?這難道不是主動将把柄送到對方手上了嗎?

可惡,那他剛才和對面那個侍從的嘴炮不是白打了!

副官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隻能說服自己上官另有深意。

撒迪厄斯不急不忙地打出一套社交辭令:“非常體貼的建議,不過閣下已經成年,充分的私人思考空間必不可少。而且,在我們解決小梅裡森諾造成的問題前,即使這裡沒有法庭的人,我還是希望您稍稍端正一下态度。”

“您甚至都沒有申請過和閣下見面,不要這樣冒失地直呼他的名字。”

“抱歉,沒有解釋清楚是我的失誤,讓您誤解也并非我的本意。”克裡斯托夫從善如流,“不過在您趕來之前,為了确認辛德閣下的狀态,我們有過一段愉快的交談,我确信我已經在那個時候得到了閣下的應允。”

他咬重“愉快”一詞,說得好像一隻身處事件中心的雄蟲真的有心思會在那種情況下說笑一樣。

如果辛德在這裡,他一定會尖叫着反駁,直呼你這家夥不要憑空污蟲清白;但辛德還在病床上思考蟲生,對于當面對質一事無能為力。

撒迪厄斯深知這點。他了解辛德就像了解他的親生子,年輕的雄蟲在他面前沒有秘密,那是他親愛的哥哥留給他的巨額遺産,是整個瓦爾倫特的财富。任何守财奴都難以抗拒财富的珠光寶氣,也無法抗拒給鑽石打磨帶來的成就感。

但也正是因為足夠了解辛德,撒迪厄斯才更加清楚:辛德并不像大多數雄蟲一樣在意那些在雌蟲與雄蟲間的規矩。這隻蟲崽從出生後就有着迥異于常蟲的表現,以至于曾經被軟葉星上的導師懷疑大腦發育異常,鬧出過啼笑皆非的烏龍。

烏龍解除得很快,辛德有正常的智力,也有正常的情緒波動,他隻是有時候無法按照蟲族社會期待的那樣随心所欲地踐踏比自己更加低等的蟲族。所以有時候撒迪厄斯覺得,比起蟲族,辛德表現得更像人類。

是的,宇宙中有蟲族,也當然有人類。世界的包容性超乎萬物的想象,他們生活的星系相隔億萬光年,疆域由星海間隔,遙遠得近乎傳說,邦交因而敷衍冷淡到形式主義,以至于大多數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一次人類的蟲族根本不知道這種智慧種族的存在。即使身為上等階級守門員的瓦爾倫特家族中的一員,撒迪厄斯自己也隻是曾在藏書庫中翻到過人類的書籍。

很好的一本書,充分讓彼時年輕的撒迪厄斯發現了虛僞道德與無聊仁義等虛妄之物對人類精神的影響,也成為他日後應證辛德軟弱之處的工具書。

辛德的缺陷會成為他的弱點,他自以為的言語暴力不痛不癢,一隻學不會奚落、嘲笑與鞭打的雄蟲無法明确拒絕任何一隻雌蟲,而對于這種……

撒迪厄斯看着克裡斯托夫,心中厭煩。

……這種比其他雌蟲都更加接近蟲族暴力本源,揮霍家世與血脈,自诩佼佼者的高等軍雌來說,退一步就是把自己的喉嚨露出來,反而會激起野獸的兇性。

辛德在克裡斯托夫面前的不恰當行為,給了這隻軍雌一個“發起進攻”的暗示;而他對性//信息素的不敏感,則更進一步放縱了對方的野性。

撒迪厄斯想了許多,但面上不着痕迹,隻敷衍點頭,示意自己确實聽到了對方的話:“失陪,以閣下的習慣,他很快會叫我過去詢問情況。”

撒迪厄斯對克裡斯托夫的信口開河沒有任何探究的興趣,将精力浪費在一戳即破的謊言上是對時間的侮辱。他那偏好獨處、安于現狀、厭煩改變的孩子絕對不會主動親近任何一隻雌蟲,尤其是克裡斯托夫這種把勢在必得寫在臉上的雌蟲。

辛德趨利避害,見到這樣的雌蟲會主動繞道走,甯肯假裝自己是啞巴也不想和他說話。

“請代我向閣下問好。”

克裡斯托夫話音未落,撒迪厄斯已經起身。他那自提示音響後便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是件裝飾物的侍從慢了一步,戰戰兢兢地跟在撒迪厄斯身後逃離會議室。

副官不滿地切了一聲:“長官,他太無禮了。”

人類有句話叫“宰相門前七品官”,蟲族也有類似的諺語,叫“别惹雄蟻,蟻後正在注視你”,表達的都是相近的意思。

而在克裡斯托夫這邊,這句話也可以改寫為:“别在克裡斯托夫面前惹澤維爾”。

作為克裡斯托夫的親信,雖然偶有抱怨,偶有不解,偶有憤懑,但副官澤維爾其蟲對克裡斯托夫的忠誠實是白日青天。

克裡斯托夫不以為意:“可憐可憐他吧,連嘴上便宜都不讓瓦爾倫特占到的話,他們可會活活氣死。”

這隻軍雌正值壯年,出身優越,天資出衆,又切實經曆過幾場硬仗的洗禮,因而有着一切眼高于頂天才所有的傲慢,以及一點對更低等者的寬容。

瓦爾倫特曾經輝煌,但這份輝煌随着家族曆史中最後一名S級閣下的死亡一同埋進墳墓。而小道傳聞,那位閣下心高氣傲,是被自己的雌君氣死的。

任何有關雄蟲的記載、故事、曆史都被法庭嚴密管控,是以瓦爾倫特的趣聞也隻在曆史足夠悠久,血統也足夠純粹的高等蟲族間流傳。

或許這也可以被視作一種,底蘊。

澤維爾沒有被逗笑,但對這個黑色幽默笑話表達了應有的敬意,他嘴角抽了一下,手腳利落地收拾起材料。

“長官,您對他們太寬容了。”澤維爾說,“那隻蠢蝴蝶才敢這麼趾高氣昂。”

克裡斯托夫随口說:“保護珍稀物種有助于豐富整個族群的基因庫。”

他翻了翻光腦中的行程表,休假期的少将十分清閑,所以他那位日理萬機的雌父才會把西格沃特的事情交給他,好像西格沃特是條沒人看着就會四處撕咬的瘋狗,而他有耐心訓狗一樣。

克裡斯托夫的手指頓了下,他想起那名同樣出身于瓦爾倫特這個“珍稀物種”的A級閣下。

軟葉星教養的閣下們的面孔千篇一律,隻有家族、種族與基因等級可以作為區分。辛德并不是例外,同樣精緻的面孔,同樣細軟的頭發,同樣漂亮的寶石樣的眼睛。他沒什麼特殊的,混在克裡斯托夫接觸過的閣下裡,少見的白發和鎏金色眼睛也隻能讓人注意到一瞬,而後就同另幾名白化種閣下記混了。

如果他的心髒沒有跳得那麼讓他印象深刻的話。

任何聲音都有自己的含義,而那不該出現在雄蟲身上的心跳聲,反應了它主人的心口不一及與衆不同。

克裡斯托夫牙齒發癢,他咬了下腮,由辛德想到他那個“撕咬”辛德的弟弟。

“我們去看看西格沃特。”

于是他這樣說。

……

與撒迪厄斯所述不同,西格沃特并不在懲戒所,他就在這間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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