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醒過來:“你在用視線進行性//騷擾嗎?梅裡森諾的家教就是這樣?”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看着我的手。
“您需要醫療服務嗎?”克裡斯托夫問。
他在嘗試激怒我,嘗試讓我生氣,嘗試讓我對他發洩憤怒。
你可真是太離譜了,克裡斯托夫,是蟲生過得太順風順水,再不濟都能去抱雌父和雄父大腿,讓你精神變态了嗎?
對不起,我說了廢話,他本來就是個變态。
我能怎麼辦?我是能一拳砸他臉上,還是能喝令他趕緊滾蛋?德倫沃斯還在醫院休養,臨時抽調給我的護衛雌都是第三軍團的軍雌。瓦爾倫特将我遺棄,他們愛我的精//種勝過愛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卻近乎被綁架一般,在這裡和他大眼瞪小眼。
還不如祈禱主角攻趕快穿過來,把他xxx到不敢變态。
真是離譜。
但蟲族的世界裡,拳頭大的才是老大。
如果不是雄蟲神經脆弱,恐怕雌蟲的求偶方式就不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約會,而會直接返璞歸真,變成搶親。
這類風俗在低等星球上确實廣泛存在。低等種雌蟲在各種意義上等同行走的野獸,擁有理性卻将之視為累贅,放縱在他們短暫而幾乎無法獲得雄蟲的一生中是唯一證明自己活過的方式。
所以那種地方沒有活着的雄蟲,也不會有雄蟲會主動去那裡。
我并沒有因為克裡斯托夫困擾太久,很快,另一個大麻煩就出現了。
首先遭受沖擊的是澤維爾。
這名原書中的梅裡森諾impart見證者、盡職盡責吐槽役,隐藏身份是主角攻狂粉的副官先生在門敲響以前一直安靜地在房間裡當壁畫。如果他沒有去開門,我都沒發現他就在這間休息室裡。
好極了,梅裡森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準備性//賄賂我呢。
澤維爾開了門。
澤維爾愣住了。
澤維爾牙齒打顫地挪開了位置。
我和克裡斯托夫一起看到了大步走來的西格沃特。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還活蹦亂跳的時候主動觀察他。這名原書中占據相當篇幅的主角受(其一)恢複得好極了,半點敲不出胳膊斷過。他無疑有一張對得起自己戲份的俊美臉蛋,作者賦予他一種被社會規則約束着卻充滿攻擊性的美麗,而這注定會讓本土雄蟲對他退避三舍。
對不起,還是我低估梅裡森諾的權勢了。
現在我開始懷疑這件事情曝光的幕後黑手是那位還在路上的閣下,而他這樣做是為了清除西格沃特這個他永遠看不順眼的孩子。
有點離譜,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離譜”的定義該是什麼了,你們這幫離譜的蟲族。
克裡斯托夫暗罵了一句什麼,看了眼我,忽地站起來,走到西格沃特旁邊。
他們接下來的交流将聲音壓得很低,我什麼都聽不到,也沒有興趣聽,索性用光腦搜索一下最近的消息。
【德倫沃斯:圖片.jpg】
【德倫沃斯:日安,閣下!今天的體檢報告已經提交,我的恢複進展很快,醫生認為我可以提前出院。】
消息在半個小時前發送的,那個時候我應該已經到了軍艦上,隻不過處于睡眠狀态,才沒有看到。
話說你小子是多早起來折騰醫生的啊?昨天還在醫院夜遊,今天就起這麼早?真是旺盛到恐怖的精力。
【辛德:否決.gif】
【辛德:老實躺着,别想太多,先恢複好身體hjkl】
我感受到有蟲靠近的時候已經晚了,擡起頭的時候西格沃特正低下頭看着我,紫色的眼睛像一面鏡子,裡面倒映着我的面孔。
太近了,我們的臉幾乎要貼到一起,這絕對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我一緊張,手一哆嗦,消息和亂碼一起發出去了。
消息發出後光腦叮了一聲,西格沃特也哼了一聲——我這樣表述是否會顯得他還算可愛?那我還是說他冷哼了一聲好了。
我嘗試去看看克裡斯托夫在哪裡,但視線被西格沃特擋得嚴嚴實實。
“我們談談。”
以此作為開場白後,西格沃特拉開距離,坐在了克裡斯托夫剛才坐過的位置上,而克裡斯托夫和他的副官都已經離開了這間房間。
“你想談什麼?”我問。
西格沃特看看我,又低下頭,像是在數茶幾上有幾盞茶杯。
“醜話說在前面,我對雄蟲毫無興趣。”西格沃特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他這樣說,“我是雌同戀。”
我眨了眨眼睛,幾乎以為這又是我在做夢。夢裡被咬斷的喉嚨開始疼痛,但那種疼痛又與現實隔着一層霧,隔靴搔癢,無法令人警醒。
我撥弄着手指,早些時候咬開的創口已經結痂,我扯着皮将它撕下來,十指連心的痛苦讓我确信我仍在現實之中。
什麼情況?
《患有精神海綜合征的頂級軍雌手持雌同戀劇本》?
我實在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索性面無表情。
“這是梅裡森諾的雌蟲新開發的羞辱方式嗎?”我問, “用來警告一些異想天開的雄蟲?”
我指了指自己: “譬如我這種不跪下來感謝你們的賞賜,還敢和你們家大少爺嗆嘴的家夥?”
西格沃特翻了個白眼。 “随便你怎麼想。”他很挑釁地說, “你的價值不都在你的基因等級上嗎?雄蟲,我最讨厭叫你們這群家夥為‘閣下’,一幫不被養着就會死的蛀蟲,就該通過法案把你們都變成精//種供體。”
我在想……
我在想,原來西格沃特在小說裡是這種設定嗎?
雌同戀,還厭雄,這倒是能解釋他對雄蟲态度很惡劣啦,可是……
作者,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讓西格沃特這樣設定的角色成為主角受(其一),這不是那幫超自信性//能力的直男最愛搞的“百合回頭是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