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從未聽過這種事。就算我孤陋寡聞,可梅裡森諾要是像對待家養小精靈一樣,毫不遮掩惡意地對待雄蟲,他們也早就被其他高等種排擠出局了。
還是說……小梅裡森諾返祖了……
德倫沃斯說不下去了,我便不再折磨他。我松開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碰到發絲間的觸須。
“休息一會兒,平複一下心情,還有保持冷靜。”我說,“說好了要聽聽小梅裡森諾的緊要事,我努力不言而無信。”
——
“請坐。”我對小梅裡森諾說,“如果我的護衛雌比椅子更有吸引力的話,我可以允許你再看一會兒。”
小梅裡森諾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在椅子上坐下來:“沒必要,我的眼光沒有低到這個地步。”
這個時候還在維系自己的雌同戀劇本……我真該說你好執着。
不過,這是否算是一種“心知肚明但繼續演下去”的暗示呢?
不好說,需要觀察一下。
“随便你。”
我聳聳肩。
等一下。
我的眼角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太确定,轉過頭看一眼。
我看看德倫沃斯表現出蟲化傾向的豎瞳,又看看那邊一言不發的小梅裡森諾,不需要額外思考,我的尾巴都能得出不能繼續讓這兩個家夥同處一室的結論。
否則,一旦小梅裡森諾不打算再容忍德倫沃斯的挑釁,德倫沃斯一定會死。
是,德倫沃斯是曾經借着爆炸卸下來過小梅裡森諾的一條胳膊,但那個時候小梅裡森諾精神海失控,而失智的野獸永遠不會比保持清醒的軍雌更危險。
我讓德倫沃斯先離開:“去催一催喬治和沃特,我要餓暈過去了。”
德倫沃斯大概是不想走的,但他拗不過我,而我也确實很餓很餓,亟待可靠的蟲去把飯給我找回來。
小梅裡森諾安靜地等待德倫沃斯離開,沉默寡言得與他銳利的外貌格格不入。門重新關上後,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一管營養液,扔到病床上。
真奇怪,我們又在奇怪的地方達成了默契……
“我需要精神安撫。”小梅裡森諾頓了頓,“這是契約的一部分。”
我拿營養液的動作僵了一下。
……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他真的還在和我演。
在立在門外近乎全程監聽我們談話後,他竟然決定假裝無事發生?
某種意義上,沒有追問,沒有質問,連對德倫沃斯“亂說胡話”的指責都沒有,這也是一種小梅裡森諾式自爆卡車:
這家夥同樣是重生的,甚至重生的時間和德倫沃斯十分接近。
德倫沃斯不出意外的話是半夜遭了鬼了,那小梅裡森諾……精神海失控後,甚至是失控時?
這可以解釋我之前的大多數疑惑,但還有一點——小梅裡森諾為什麼要繼續演下去呢?
我感到不解: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并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隻雄蟲,也不是S級的“殿下”,我的精神安撫并不值得他做到這個地步。
退一步講,就算他的雌同戀是裝的,精神安撫可以用足夠的金錢換得,滿足繁殖本能也隻需要申請凍//精。哦,梅裡森諾瞧不上這個,但即使是高等種閣下,也會悄無聲息地梅裡森諾的權勢下被獻上來。
我?我這種情況在玄學上歸結為劇情的不可抗力,在科學上則是梅裡森諾和它對頭的博弈手段。水可載舟,亦能覆舟,皇帝也會死于農民起義,更不要說我所處的還是“聯邦”。我不想重複政治或曆史課本所學,但最起碼,它隻在迫不得已、逼入絕境時才會自斷長城、孤注一擲。
特權雌蟲既然選擇構築利用雄蟲管控廣大中、低等種的權力體系,也必須為了維系它的穩定而尊重它的運行規則,否則就是動搖自己的統治基礎。
那是為了什麼呢?我想不到。
有吸管可咬,我沒有再咬腮。營養液從食管滑進胃囊,可以提供能量卻不能提供飽腹感,但至少将“餓暈”這一丢人選項的發生概率降至最低。
算了,既然他想演,我就跟着一起演。
死亡确實是最終手段,但也不用強求。
如果以我現在的生活質量都要尋死覓活,那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蟲族也不用活了。
我想了想:“那就是德倫沃斯,我的護衛雌。你們之前見過,以後也會經常見面。”
小梅裡森諾皺着眉頭說:“我知道了。”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我也明白他的态度了。
看來雖然發生了我意料之外的情況,但小梅裡森諾是個令我捉摸不透的精神病這點,大概是不會變了。
我收回視線,背過身,解開扣子,把纏在腰上的尾巴放出來。尾巴下意識地甩了甩,還沒有開始撒歡,就被小梅裡森諾抓住……
别讓我描述這個了,真的很奇怪,有種異世界蟲族靠吸貓尾巴穩定精神的荒謬感。
……
好吧、好吧!不算很荒謬,但放在我身上,那就是大寫的尴尬了。
精神安撫并不是隻能通過雄蟲的尾巴進行,廣義上的肢體接觸、體//液交換、信息素匹配都可以用來穩定精神。但鑒于這裡不是廢狗,也不是abo片場,對于大多數處于約會的試探關系中的雄蟲與雌蟲來說,采取的更多的還是肢體接觸。
碰哪裡都可以,但越敏感的位置安撫度越高。如果雙方具有情感基礎,安撫的效果還會随之加倍。
這種奇怪的h文設定出現在這裡,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