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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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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天内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的精神阈值已經被強行拔高到它不應該有的水準上。短暫的慌亂後,沒有暈倒,沒有過呼吸,也沒有焦慮症發作,我數着節拍調整好呼吸,心裡除了茫然就隻剩下麻木。

是的,我麻了。

請問誰遇到在短短時間内幾次三番遭到精神沖擊會不麻木呢?我在星艦上與大小梅裡森諾同行的一天比過去十六年生活的總和加在一起都更加刺激,一隻在貓舍中養大的布偶貓被突然遺棄在垃圾場帶來的沖擊感也不過如此了。

我不知道别人麻了後會幹什麼,但我麻了後會發癫。

呵呵,德倫沃斯說什麼來着?說我會死在小梅裡森諾手上?

我總是這樣:害怕着死,恐懼着死,可一旦意識到死亡将成為一切問題的最終解決手段,卻又覺得一身輕松了。

這是一種欺軟怕硬的逃避心理,我知道這點。

我沒忍住,嗤笑一聲。我發誓,重生到這個世界後,我的笑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頻繁地觸動,莫名的亢奮讓我感到一種近乎醉酒的恍惚,神思激蕩。

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是藏不住的:咳嗽、窮困和愛。可我要說笑也是其中的一種。

我笑到咳嗽,顱壓和血壓一起升高,大腦脹疼,胃部抽痛,全靠撐住德倫沃斯的肩膀才坐下來,而不是在這種緊要時候先摔上一跤。

“西格——”遭過這段笑意的偷襲,我揚起聲音,“你的要緊事要是現在不做,我會死嗎?”

我感覺得到德倫沃斯的驚詫,幾乎能聽到他血腔裡血液噴湧,神經傳遞無數道我是否被刺激得精神失常的感歎。

但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也不必顧忌隔牆有耳。

最想遮掩秘密,最開始遮掩秘密的家夥從來都不是我,而是把我拐騙到這艘星艦上任蟲宰割的梅裡森諾們。

而小梅裡森諾說過他有獨占欲,我也确信他确實有獨占欲,對一個像我一樣可以提供精神安撫的物品的獨占欲。

小梅裡森諾回複了沉默。

“那我就默認答案是‘不會’了,既然不會,就給我一點私蟲空間。”

說話的時候,我盯着德倫沃斯,他的身體是一個非常标準的單膝跪地姿勢,也是他當年随同撒迪厄斯第一次見到我時所擺出的姿态。隻是他現在擡着頭,視線從陰影中脫出,直直地看向我,暗色的眸子因而顯出鴿血紅般的質感。

我俯下身,捧住他的臉。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對德倫沃斯說,語速很快,“我們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彼此,而我現在都還記得導師說的話——‘我死之前,你的血必定已經流盡’……”

而你卻看到了“我”的死亡。

德倫沃斯,作為一隻雄蟲的護衛雌,你卻死在你的保護對象之後。

你是因此重生的嗎?還是說繼炮灰之後,“我”又成了另一本夾雜“重生”“穿書”要素小說的主角或配角?

語言可以成為利刃,德倫沃斯身上的驚詫消失了。憂愁從陰影中跳出又倏忽落下,他試圖别過臉,可他的頭顱在我的手上。他不敢有動作,想要逃避我的視線也隻能閉上眼睛。

“我——”他張開嘴,咬破的舌尖滲出藍色的血液。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我說,“導師養我到十二歲,撒迪厄斯每個月隻和我見一面,而你要跟在我身後直到死亡平等地降臨。我們了解對方勝過了解自己,我知道你不會說謊。”

“我相信你,相信你的判斷。某種意義上我的命系在你的舌頭上,因為我可以為你的話去死。”

當然不是言出法随般的言靈式咒死,這隻是一個基礎的概念偷換:因為他給出的錯誤信息而死,也是為他的話而死。

德倫沃斯張開眼睛,淺棕色的睫毛顫抖着,虹膜在光下顯出繁密的紋理。

“所以,告訴我,德倫沃斯,在你的夢裡,在你看到的未來裡,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德倫沃斯沒有說多餘的話,他将搭在膝蓋上的手擡起來,覆在我的手背上,又握住我的手腕。他動作很輕,如同對待一件瓷器。我們的體溫和血腔的搏動就在這樣的接觸間交互。

“不會,閣下。”德倫沃斯笃定地說。

“……不會,閣下。”小梅裡森諾惜字如金地說。

我不知道小梅裡森諾在回答哪一個問題,但這也不重要。

即使我自說自演地認為他在延遲響應,這份姗姗來遲的答複卻與德倫沃斯近乎異口同聲。我也很難忽視高等軍雌的耳聰目明,隻單純地将其認定為一個巧合。

而小梅裡森諾的回答還有後半句:“在梅裡森諾的星艦上,不會有任何威脅到您的安全隐患。”

再一次,那種怪異的笑的沖動再一次擁上來,我喉嚨發癢,裡面仿佛有無數蝶翼撲打不休。

作為這艘星艦上對我威脅最大的家夥,小梅裡森諾卻語氣平靜到像初代仿生機器一般毫無情緒波動說出這樣的話,他說起謊來連草稿都不用打!我現在終于可以肯定小梅裡森諾在原書中的隐藏設定是演技派了——

不不不,早該扔掉那本書裡的刻闆印象了!在我意識到自己穿進書中,并與那些曾經紙面上的角色産生互動時,所謂的劇情就已經出現了差池。

作為最初扇動翅膀的那一隻蝴蝶,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實在我的愚不可及。

我不準備隔着一扇門再和小梅裡森諾喊話。即使我們兩個都很樂意做這種蠢事,也改變不了它愚蠢的本質。

很巧,這個時候我想和德倫沃斯說的話也基本說完,隻差最後幾句話。

那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隻關心一件事。”我問德倫沃斯,“我是怎麼死的?”

我可以在任何事上都不體面,但死的時候卻必須要死得體面。

這種體面不意味着厚葬,它的意思是:我不是被虐殺的,不是被玩弄到死的,更不是作為一個廉價的性//玩具被榨幹最後一絲精//種死掉的。

小梅裡森諾怎麼殺的我?用毒藥,用繩子,用他的手,還是用他的翅膀?哦,梅裡森諾是螳螂種,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紅色的頭發到底在拟态什麼,但确實是螳螂。而比起翅膀,螳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它們的大刀鈎。

再說了,對付我這樣一個身體脆弱的雄蟲,根本用不到展開蟲翅,除非他是在求偶的時候将我殺死的——那就有點太黑色幽默了。

德倫沃斯躊躇着,他的面龐因痛苦和掙紮而顫抖,最終德倫沃斯坦誠道:“……我沒有見到您的……全屍,他隻帶回了您的頭……”

用的是他的刀鈎嗎?

我咂舌,聽德倫沃斯的語氣,沒有在這個時候追問那腦袋頸部的切口是怎麼樣的。

真奇怪,為什麼隻有頭?梅裡森諾有什麼斬首雄蟲、制成标本,并懸在牆上的傳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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