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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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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那一團糟糕、少有快樂的人生中,我最讨厭的事就是和陌生人交朋友。

排在它之後,第二讨厭的事情是和舊友修複關系。

而現在……Holy shit!兩樣碰一起了。

我知道,通過一本真實性無法盡數相信的小說去了解一個潛在謀殺犯,進而依靠這種單方面認識的關系就說是“舊友”,無疑是非常可笑的行為。

不過秉持嚴謹的态度,不去在乎穆慶的想法,毫不誇張地講,到目前為止,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他是個自認為的“直男哥”。

我知道他來自若幹光年外的人類共同體。

我也知道,他會從一個人,慢慢地變成一隻蟲——不,該點存疑,我不能妄下論斷。

星際時代人類的日常生活似乎和普通的地球人也沒什麼區别,穆慶的穿越也一樣欠缺新意,屬于比較古早的吐槽型穿越。而大多數情況下,被吐槽的那本小說的作者往往就是幕後黑手。

因為相似的背景設定,以及網文中經常出現的地點指代(藍星和地球,都快讓人建立起條件反射了),在看小說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和大多數讀者一樣,認為穆慶是21世紀的穿越者。這誤會直到小說最後的章節才被解開。

如果我依舊是個三次元立體人,那這也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背景型偏誤。但可惜,我現在多少了解了些未來的凄慘,由此産生懷疑,認為在書中長期隐身的人類共同體有可能是真正的最終BOSS。

不需要什麼理由,孩子氣的說法是幕後黑手總是掩藏得很好而不可捉摸的,更成熟的版本則是穆慶的行為有明确的目的性——他融入了這個社會,并摧毀了它。

想一想吧,親愛的,隻憑一個人去拆掉間一室的公寓房都說不準要用上多少時間,而一個毫無準備的個體卻能在五年裡精準找到這個存在了超過三百年的聯邦的翼點,繞開了那些學不會手下留情的守衛并最終擊穿它的大腦……好吧,在小說的世界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定要這樣解釋的話,我接受這個說法。

沒什麼要在一本虛拟小說中挑起物種對立的意思。就我自身遭遇而言,我巴不得他們籌謀着什麼,擴張的本質是戰争,永遠積極,永遠進取,永遠對遙遠的星系充滿開拓欲,然後快點推進他們的除蟲大業,最好明天就聯邦爆炸,大家一起死球!哈,全死就是HE,HAPPY ENDING!

但很可惜,人類的意志不因蟲子的需求而轉移,而我也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唉,作為社會動物的其中之一,容我感性:那是溫暖,也是負累;是支撐,也是枷鎖。我天性自私,那份多餘的激動已經讓我們身處過一次險境,所以,我既感激他在我的身邊,又不可抑制地想要将這根軟肋剔除;覺得讓他離開是一種正确的選擇,卻也認為他那天真的想法不會得到實現。

既然不會實現,那比起死在宇宙中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或許還是死在我的身邊更加……“人道主義”。

……

直到現在,我依舊無法準确定義我和德倫沃斯間存在的感情到底屬于什麼。我是個悲觀主義者,無法盲目自信地肯定别人會對我無條件地優待——如果連我的親生父母都未曾給我這份優待,我又要如何指望他人會寬容我的搖尾乞憐?

我想,站在他的立場上,那也許隻是一種忠誠的慣性。人類的曆史上有太多可歌可泣、可憐可恨的實例可以論證這一本該高尚的德行對人類精神的影響。

但對于我來說……

那是一種責任,還是一種義務?

我不想深究,我最好不要深究。

“辛德——咳,報告,辛德閣下,我從訓練場回來了。”

思路被打斷,我有些恍惚。

德倫沃斯經常這樣用一個敬稱指代我。他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從初遇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德倫沃斯永遠使用敬語,而我并不知道在那個我不熟悉的前世中,那一個辛德是否有幸從他的嘴巴裡聽到過自己的名字。

穆慶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誤稱謂,這個推門而入的家夥看上去毫無心機可言,幾乎就是個年輕人——不是我這種外表年輕,内裡已經四十歲起步的家夥,而是那種徹頭徹尾的愣頭青。他關上門的時候試圖把自己的舉止也一同規範,但他沒有接受過相應的訓練,蔓缇斯不是訓練護衛雌的地方,短期的突擊補課更讓他動作更顯僵硬笨拙。

這或許将很好地解釋了一點——因為這種不熟練與可以預見的格格不入,在适應蟲族生活的過程中,穆慶可能會不自覺地對其他同類的行為進行模仿,進而在模仿的過程中,獲得到認同,也丢掉自己。

人是社會化動物,沒有誰能完全成為一座孤島。而認為自己不成熟的人,總會去下意識地模仿更成功有為的榜樣——

不,停下來。辛德,邏輯出現錯誤了。如果穆慶認為自己被同化,他就沒有必要摧毀自己的溫室;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那毫無破綻的融入也隻是一種僞裝。

或許這個時候我該用外挂讀一讀穆慶的想法,但在真正實踐前,我還是強迫自己放棄了這種近乎使用作弊器修改代碼的行為:

其一,我不準備冒着把自己變成白癡的風險,去完成一件重要但不緊急的事。

其二,穆慶是比我等級更高的雄蟲。按照《雄蟲基因等級确認及管理辦法》,他的精神力同樣強過我。雖然我不确定外挂和精神力間的具體聯系,但在試探清楚之前,我最好不要貿然嘗試,像個高中生黑客那樣盲目自信地去挑戰五角大樓的網絡安全系統。

在進行看似更深入、實則漫無邊際的思考前,我再一次警告我自己:辛德,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思考這些,别把自己的大腦搞得更糟。

你需要休息,重複,你需要休息。

比你預期中更多的,休息。

我勒令自己停下來,先前那點同樣無傷大雅的想法也自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正不管我怎樣假設,那也隻是“如果”。

而且……

“德倫沃斯”這個身份已經被宣布死亡。他或許真的死了,或許沒有,但這一場切實的戰争結束後,等着我的隻會是下一場或實體或無形的戰争。

我沒有時間浪費在感性上,我不能成為被情緒支配的廢物。

歎了口氣,收斂發散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思緒,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穆慶身上。

按理來說——按照蟲族那不講道理的道理來說,穆慶這種未經許可就進入閣下房間的行為可謂罪大惡極,該受到一點教訓。輕了挨鞭子,重了挨烙鐵,具體取決于他所有者的心情與癖好。

但老梅裡森諾把他放到我身邊又不是真的來當護衛雌的。作為更不值錢的那一枚籌碼,我有相當的自知之明。

不是所有蟲都知曉個中關節,穆慶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仍以秘密結社的方式在小範圍流通,而與我通訊的朱利安·坎布魯從未收到過邀請函。

來自坎布魯家族的雄蟲有雙矢車菊藍色的眼睛,但他的脾氣和“溫柔”“幸福”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連這種該被拖出去重新訓練的護衛都能忍。”

朱利安看都沒看穆慶一眼,也沒有追問他的名字。他在屏幕的另一端盯着我,說話的時候牙齒張開又閉上,咬合在一起,白得像刀,

“他們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難道真的要等那些螳螂咬到你的脖子上?”朱利安幾乎是在喊,“你那個護衛雌死得渣都不剩,你自己都差點去見蟲神了,辛德!”

穆慶被這猛然拔高的音量驚得差點原地起跳,我的身體也哆嗦一下,尾巴險些從床上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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