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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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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畢業也拿到手了,不想再滿世界亂跑。”

溫辭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我安排你下周進設計部,你之前說想了解流程,先從項目那邊熟悉起,慢慢來,不趕。”他說,“有事就直接來找我,别逞強。”

“嗯。”溫爾懶洋洋地應答。

溫辭頓了下,又開口:“對了,馬上集團三十周年,你得出席。算是你入職後的第一場活動,能見些人。”

“他會在嗎?”

溫辭思索片刻,隻說:“有項目在合作,應該會。”

溫爾“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片刻後,溫辭望着她,語氣淡淡:“你可以把他當普通同事看待,也可以重新認識他一遍。隻是别再把回憶裡的那個人,強行套在他現在的身上。”

溫爾聽着,忽然看着此刻人模人樣的溫辭笑了一下:“你以前可沒這麼會說話。”

溫辭聳聳肩:“我以前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跟我妹妹談論謝丞禮。”

“現在也不用談。”她輕聲說,“我會自己想清楚的。”

溫辭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屋裡陽光落在她半長的發上,帶着點柔軟的金色,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剛放學背着書包、站在謝丞禮車邊說“哥哥你等我”的小學生的時候。

溫爾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七點。這是她在申城的新住處,一個高層公寓,離集團二十分鐘車程,地段奢侈,安靜。房子是溫辭提前替她打理好的,裝修按照她的喜好,連鍋碗瓢盆和窗簾顔色都選得剛剛好。

她一進門就脫掉高跟鞋,把行李箱靠牆擱着,換了雙拖鞋,腳底松了口氣,提着一天的氣也放了下來。

客廳寬敞,陽台落地窗沒拉,城市夜色透進來,玻璃上映着她自己略顯疲憊的輪廓。屋裡沒開燈,她站了幾秒才摸索到開關在哪兒。

啪地一聲,暖色燈光亮起,照得木地闆一片溫潤。

她把手機丢到茶幾上,沉沉地倒在沙發裡,畢竟是剛結束一場長途旅行的人。

真的很累。

從巴黎回來前一晚,她覺得整個人都很茫然。所以收拾行李收得很晚。那隻藏在箱子最底層的牛皮紙信封,是早幾年寫好又沒有寄出的,壓了又壓,皺了又皺,最後也沒扔。

她沒想好要不要今晚重新翻出來看一眼,所以沒有立刻動,隻是靠在沙發裡發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發散。對面樓有一戶亮着燈,隐約能看到窗裡人影晃動,好像是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飯。

溫爾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夏夜。她蹲在謝丞禮家的門口等他。那時候她還沒長到他的肩膀,他出門替謝阿姨澆花,看到她,問她來幹什麼。

她說:“我想吃你家阿姨做的藕湯。”

他說:“你媽今天做了可樂雞翅,我媽跟我說了。”

她不服氣:“我還是想喝藕湯。”

謝丞禮笑着把她拉起來:“走吧,喝完别說是我拐你來的。”

那年她十三歲,他十九歲,從美國大學回來的第一個暑假。

她一直覺得自己小時候對謝丞禮的喜歡,摻雜着一點仰慕,又一點擰巴的依賴。明明他是鄰家哥哥,卻總給她一種讓人安心的靠山感。興許是他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哥,所以不像溫辭那樣對自己有什麼說什麼。

而現在,她重新見到他。沉默着坐在輪椅上的人,像是被山火吞過,留下一座燒焦但挺拔的影子,細看怕是一片廢墟。

她不是不能接受他變了。隻是還沒來得及習慣,那個身影就真切地出現在她面前,帶着疲憊和沉默,甚至多了她不熟悉的陌生。

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去廚房燒水,準備泡一杯薄荷茶。竈台上擺着溫辭提前送來的整套餐具,一絲不苟地整齊。連茶杯都是她在常用的牌子,隻不過換了藍色釉面,杯沿帶一道淡金色邊,握在手裡看上去暖洋洋的。

抱着杯子回房,從行李箱底下抽出那隻壓得皺巴巴的牛皮紙信封,坐在床邊,指尖摩挲着封口,沒有立刻拆。

這是四年前寫的信,她當時二十歲。

剛從大一搬去巴黎不久,語言不熟,課程密集,一個人住在小公寓,晚上失眠,半夜做夢夢見謝丞禮在籃球場上摔倒,她驚醒了,坐在窗邊哭了一會兒。

第二天她寫下這封信。信紙有點薄,上面寫着幾句她現在覺得羞恥的開頭:

“謝丞禮,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我不是小孩了,你别把我當拖油瓶。”

後面還有:

“我夢見你受傷了,醒來發現自己哭得一塌糊塗。”

她歎了口氣,輕輕把信紙放回去,沒有繼續看。有些話,隻能寫在當時。現在拿出來,甚至連羞恥都來不及,隻覺得隔了一整個時代。

門鈴忽然響了。

她吓了一跳,放下茶杯走去開門。門外是物業管家。

“溫小姐您好,有您的文件簽收。”物業管家舉起手裡一個長條形的牛皮紙筒。

她接過道謝,關門時還愣了一秒。拆開一看,是從巴黎那邊寄來的畫稿集。翻了幾頁,看到其中一頁的角落上,被她自己畫上了一行小字:

“男裝概念設計(xcl)。”

不記得什麼時候寫過這行字,但看字迹,是自己沒錯。字寫得又快又淺,像是不敢讓誰看到,又忍不住想留下一點證明。

溫爾坐回床上,抱着畫冊,有點冷,拉過薄毯蓋住腿。

手機響了一下,是溫辭發來的消息。

【别忘了明天來設計部露個臉,我跟副總說了。】

她打了個“好”的字,又删掉,換成“嗯,沒問題”。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遲遲沒按。

手機屏幕自動熄滅了。

她靠在床頭,眼睛望着天花闆發呆,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謝丞禮會不會,其實也不記得她了?

不是不記得名字,而是不記得她七八歲時看了偶像劇總說要嫁給他;不記得高考那年她偷偷在他筆袋裡塞的幸運符;不記得她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發信息的人,說:“下次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先自己開蛋糕,别等我。”

她忽然鼻子有點酸,伸手去摸茶杯,一口喝下去,才發現早涼了。

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閉着眼睛告訴自己:“沒關系,總歸現在又在同一個城市了,總歸會好起來的。”

但心口卻空落落的,像剛下飛機時耳朵嗡嗡響,氣壓還沒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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