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不去”
清冷的聲音,将愣神的兩人拉回現實,那句媽,宋潮生看着面前的場景,依然是堵在嗓子眼裡,沒有叫出口。
“哦,沒事兒,媽帶你進去”
宋母這才緩過神來,有些遲鈍的回應着,手上還不忘輕撫着宋玉燦挽着自己的手。
可别讓自己的小兒子再驚着。
看着站在遠處的保安大爺,宋母輕微的點頭,便直接挽着宋玉燦,向前走去。
宋潮生感受了那強烈的帶有審視的目光,靜靜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他孤身一人,默默走着,靜觀别人那豔麗的色彩。
有時不禁真的會很好奇,說自己是omega,那會不會也有那不一樣的色彩呢?
房子在最裡面,宋玉燦依靠在宋母的懷裡,那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貼着宋母的肩頭。
宋潮生跟在後面,再一次拿出那小鐵糖盒,糖在40多分鐘前就已經少掉5顆。
那水果糖也僅剩20來顆,思索片刻後,那手指還是緊緊的蓋緊糖盒,将其收好。
今晚的清風,不知何時染上雨水的潮濕,宋玉燦搶在前面,用自己的指紋将門打開。
“慢點兒”
宋母的語氣浸滿溫柔,看着蹦蹦跳跳的宋玉燦,滿是欣喜。
瞧瞧,自己的孩子多活潑,多可愛。
猛然間想起來後面還有個人,宋母轉頭便看見溫吞吞跟在後面的宋潮生,不由覺得煩躁。
這孩子,怎麼一點兒也不着急的?心裡又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将兩人對比。
宋潮生感受到那一抹視線,不是線的擡頭對視上站在門口那不耐煩的眼神。
揣在兜裡的手不由得鑽了鑽,自己的行李已經在前一天被運回到家中。
宋玉燦剛到家中,并直接脫下外套上2樓跑去。
“媽,我洗完澡之後直接睡覺啦。”
宋玉燦并沒有與自己這個古闆的哥哥交流的欲望,他也知道父母很明顯并不是很想讓這兩人關系好。
早撤離,早安全。
随着哒哒哒的腳步消失,整個客廳進入死一般的寂靜。
宋潮生不知所措,站在玄關處,178的身高盡顯無措。
“哎呦,在那裡傻站着做什麼?櫃子底下有拖鞋,你自己拿就行。”
宋母說完後,便打算給宋治國打電話過去,都10點多了,怎麼還不回來?
打開鞋櫃,最底下是好幾雙涼拖鞋,基本都是一次性的。
沉默着将鞋拿出來,異樣的情緒攀爬上心尖,心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争吵。
“天呐!竟然這麼不在意,快去控訴控訴啊!”
“嗯,也沒什麼關系的,因為這種小事情吵太沒有必要了。”
“這是小事情?!”
兩個縮小版的宋潮生,帶着完全不同的語氣争吵着,但很明顯第二個更加平淡的占據上風。
換好拖鞋,拎着包的宋潮生靜靜來到沙發旁坐下,宋母看着未接電話,有些許煩躁。
看見坐在客廳的宋潮生心裡剛燃起的那一絲火氣便直接被敗下。
少年的身影很清瘦,白熾燈的照耀下清冷的氣質在少年周圍旋轉。
這是自己的大兒子,但是一年幾乎見不到什麼面,一想到之後可能要朝夕相處。
宋母就感覺蠻不适應的,講真的并不是很想讓這孩子待在這兒。
在寂靜的客廳之中,開門的聲音格外的引人注目。
宋治國頂着一身酒氣,推開門到家便直接看到宋母站在門前。
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絲煩躁。
“哎,我跟你講,今天門衛那個大爺跟我說什麼?我兒子在門口等着進不去,玉燦那孩子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嗎?”
“不是?你長點腦子吧,咱家醫保卡還有呢,沒事兒啊,咱去醫院治,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另一個孩子?”
宋母看見宋志國這副樣子就來氣,兩人的争吵也是說來就來。
而最後一句話,給宋治國弄蒙了。
“什麼孩子?你有外遇了”
這話出來後,宋母原本平靜的心,直接炸開了,袖子一撸,手一伸,指着面前人的鼻子就是開罵。
“操,老娘在你這生過幾個孩子,你自己心裡一點兒數都沒有,是嗎?還什麼?我搞外遇?長點兒心吧。
我覺得咱醫保卡應該用不上,你需要去隔壁的精神病院,來這算什麼本事?
你還有個大兒子,宋潮生,你不能因為是個beta你就全然忘了。”
“整的好像你想起來似的,讓那孩子自己在外面等着。”
“哎呦喂!你還有理了,是嗎?芝麻大點兒地兒,腦子還能支棱起來?像你這種下半身支配的動物還真是少見哈。
一身的酒味,又去幹什麼了?要不是玉燦上去洗澡聽不到,我真的都不想搭理你了。
你這個樣子要是讓玉燦看了怎麼辦?”
宋治國聽到玉燦之後,自己便冷靜下來,瞧見依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少年。
有些許長的深紅色頭發,輕輕遮住那雙桃花似的眼眸。
面容很精緻,有些許像自己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不好接近。
但如果是端詳那浸滿清冷的面龐,或許能捕捉到一絲絲的情感。
宋潮生對目光很敏感,感受到那麼審視的目光時,不知所措更加明顯。
周圍冷冽的氣氛又加一抹,實際上是自己内心的慌張讓自己徹底宕機。
他很少很少見到宋治國,但對于兩人的争吵已經毫不意外。
“我睡哪兒?”
宋潮生也才剛到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李被安排到哪裡。
聽到這個問題時,宋母的身形突然僵持住,眼神也染上歉意。
“家裡的房間沒有很多,玉燦房間旁邊是保姆房,保姆房旁邊是客卧,你不是喜歡獨處嗎?樓上那一整層閣樓是你的。”
聽到這話後,宋潮生明顯有些許愣神,心裡亂糟糟的,無暇顧及兩人的面龐。
宋治國看見這番場景之後,并直接上樓說是要洗澡,宋母也明白現在需要稍微安慰一下自己這個孩子。
剛要開口時,隻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猛然起身,從書包裡掏出一張整潔的紙。
被遞到到自己面前時,宋母看清那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你要改住宿啊?”
“嗯,需要簽字。”
“哎呀,在家住也挺好的呀。”
“怪遠的”
“也是,還是你懂事”
宋母忍住尴尬,結果那張紙随手從旁邊拿起一支筆,并直接開始簽字。
“生活費以後每個月固定都會打到你那張卡上面去,不過我在跟家裡說。”
宋母邊說着,看見學生簽名并直接順手簽了。
“宋朝生”字幹淨利落,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