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對普通人來說确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南家也算有些家底,這點錢,南流景和南嶼還真看不進眼裡。兩人隻是掃了一眼手提箱,完全沒有要開箱的迹象。
石昧倒是窮得叮當響,但他從小在紫雲觀長大,各種花銷都是呂水子負責,對錢沒什麼概念。
再加上從下午折騰到現在,一直沒能吃口飯,石昧感覺如果再不吃飯,他可能下一秒就要當場餓死了,那手提箱還不如面前的酸辣土豆絲對他吸引力大。
周潛将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給弟弟遞了個眼色,周揚立刻會意,笑着打起圓場:“哎呀,都這個點了,大家肯定都餓壞了,來來來,先吃飯,有什麼事情咱們邊吃邊聊。”
周潛順着周揚的話說:“聽周揚說,幾位是餘杭人,所以我特意叫餘杭來的師父做了幾道家鄉菜,幾位嘗嘗看。”
石昧一聽家鄉菜,瞬間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等看到西湖醋魚轉到面前時,石昧表情已經變成了無語。
到底是誰規定的西湖醋魚可以出現在餐桌上的!
雖然心裡忍不住吐槽,但看到南流景動筷後,石昧還是愉快地吃了起來,隻是避開了西湖醋魚。
正吃着,石昧注意到南流景隻是象征性地充斥了幾口,他忍不住湊近小聲問道:“不合胃口?”
“不餓。”南流景淡定地回答,順手把龍井蝦仁轉到石昧面前。
一旁的南嶼可能吃得有點太過放縱,聽到這話,一時沒忍住,偷偷吐槽道:“哪是不餓,分明就是挑食,比我當時實驗室裡的細菌都挑……”
雖然南嶼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傳到了石昧耳中。
“南嶼。”南流景的聲音充滿了威脅,“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南嶼見好就收,立刻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石昧看着他們的互動,心情也終于放松下來。
這時,周潛放下筷子,緩緩開口:“實不相瞞,最近我們周家确實遇到了些麻煩。”他頓了頓,“先是旗下幾家酒店接連接到投訴,說半夜聽到哭聲,但監控卻顯示沒有異常。”
他眉頭越皺越緊:“再加上最近幾個月,周家幾個重要項目被接連叫停,不是工程現場出現問題,就是合作商取消合作。”
周潛說着公司最近的各種異常,石昧一邊吃,一邊聽,聽到最後,心裡隐約有了猜測。
“說實話,在這之前,我是不信這種東西的。”周潛自嘲地笑了笑,“但接二連三發生的這些事,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
最後,周潛鄭重表示:“如果幾位願意幫忙,條件随便您開。”
石昧轉頭看向南流景,不知他是否願意插手周家的事,畢竟涉及到這種豪門,中間少不了陰私。
隻見南流景喝了口茶,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周揚酒吧的事後續是什麼情況?”
周潛愣了一下,想了想說:“警方封鎖了現場,酒吧暫時停業整頓,對外說的事煤氣管道洩露導緻集體幻覺。”
“實際上是什麼原因呢?”
面對南流景的追問,周潛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道出了實情。
根據現場那個被抓的道士交代,周揚從一開始就被人設了局
一年前,有人請那個道士接近周揚,經過一年的時間,道士取得了他的信任。于是在周揚提出開酒吧時,道士刻意引導他選擇了現在的地址。
這個地方表面看上去是市中心黃金地段,但實際上,這裡最初一家整形美容醫院,因為背地裡從事着器官買賣和非法代孕的勾當,鬧出了不少人命。更恐怖的事,當年曝光的死亡人數不過是實際數字的冰山一角,若不是這次周揚出事,周潛可能也不會調查到這件事。
醫院被查封後,雖然地處繁華商圈,但在這裡開店的商家幾乎沒有撐過半年的。
周揚的酒吧開業不到一個月就出事,除了地段本身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那個道士在裝修時動了手腳,不僅設了多個招邪的風水局,還在地下室布置了聚陰陣,将當年枉死者的怨氣全部聚集了起來。
這次隻能說是周揚運氣好,想起了南嶼,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周潛的描述,南流景臉色明顯有些不對。
石昧見他不說話,猶豫着要不要勸他兩句,畢竟這件事光憑周家可能處理起來會棘手很多。
“是誰?”
還沒等石昧開口,南流景眼神銳利,直直看向周潛:“指使道士接近周揚的人是誰?”
“許家。”周潛緩緩吐出兩個字,“是我們周家在本市最大的競争對手。”
聽到“許家”二字,不光是南流景臉色一變,石昧更是一驚,臉上閃過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