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黑物可以看作是一種陰煞,跟酒吧地下室裡的肉團類似,隻不過肉團是由于陣法的加持才形成了那種規模,現在看到的陰煞才是正常形态。
看着已經爬到自己面前的黑物,石昧隻能感慨自己體質果然對這些陰邪之物有特殊的吸引力,就是最近自己“魅力”有點太大了,隔兩天就能碰上一波,有點受不住。
就在陰煞即将碰到他的瞬間,一道劍光從衆人面前閃過,隻見石昧幹脆利落地從身側拔出銅錢劍,對準陰煞一劍刺下,陰煞頓時發出刺耳的尖叫,在尖叫中化為一灘黑水,将走廊地毯洇成了黑色。
“它、它就這麼死了?”周潛不敢置信地看着地毯上的黑色污漬,“事情就這麼簡單解決了?”
南流景冷哼一聲,視線環顧着四周:“陰煞這東西就像蟑螂,當你看到第一隻的時候,說明暗處正藏着無數隻。”
聽到還有更多陰煞潛伏在暗處,周潛臉色有些發白:“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南流景指了指一旁的石昧:“問他。”
石昧在一旁因為吃得太飽有些犯困,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南流景說的是自己,一臉茫然地擡頭:“啊?”
周潛臉上明顯是對石昧的不信任,但見南流景态度堅決,隻好轉向石昧:“石道長,你看這事要怎麼辦?”
“陰煞,費事,不難。”石昧打了個哈欠,站直身體,秉承着吃人最短的思想,為周潛提供長句服務,“陰、陰煞就、就是數、數量多,要清、清理的話還是挺、挺簡單的,就、就是有點費、費時間。”
南嶼是個急性子,忍着聽石昧說完這句話,立刻插進話茬:“紫雲觀聽說過嗎?就是那個求姻緣巨靈的道觀,往前幾十年最出名的還是驅邪除煞,行業領軍人物,用過的都說好。”
聽着南嶼的誇贊,石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周潛:“那石道長應該也很擅長吧?”
石昧腼腆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功課、不、不太好……”
周潛:“……”
“……但、但最、最基本的那、那些學的還、還湊合。”
周潛:求你了,結巴就結巴,說話不要大喘氣好嗎!
得到石昧肯定的答複,周潛雖然還有幾分疑慮,但最終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除煞有什麼需要的材料嗎?我這就安排人去準備。”
石昧從背包中取出紙筆,列出需要的物品清單:上等朱砂,三十年桃木,……
寫完遞給了周潛。
周潛看着手中的清單,立刻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語速飛快地交代着需要采購的物品。
趁這個間隙,南嶼一臉八卦地湊到石昧身邊,壓低聲音:“哎,剛才在飯桌上你們說的那個許家是怎麼回事?”
石昧一臉純良,也跟着壓低聲音回答:“問你哥。”
南嶼痛心疾首地看着石昧:“妹妹,你變了!肯定是被我哥帶壞的!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清純可人兒了!”
“什麼清純可人兒?”一道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背後傳來。
南嶼瞬間僵住,緩緩轉過身,幹笑着叫了一聲哥,然後飛快認錯:“我錯了!”
南流景懶得跟他計較,轉而看向石昧:“有把握嗎?需要我幫忙嗎?”
石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不需要。”
不到半個小時,周潛拎着一個手提包匆匆趕了回來。他額頭有一層薄汗,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石昧接過手提包,仔細檢查裡面的材料,基本都符合他的要求。
“開始。”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清除陰煞的時候需要把酒店裡的無關人員清離,但現在已經是深夜,再加上出現了已經成型的陰煞,如果貿然把酒店裡的人都清理出去,可能會驚擾其他已經成型的陰煞,到時說不定會傷及無辜。所以石昧決定試着改良一下法陣,他讓周潛帶路,前往酒店天台。
推開天台的防火門,初夏的夜風迎面拂來,帶着些許涼意,酒店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空中閃爍,将整個天台照得亮如白晝。
“站遠。”石昧拿出包中的朱砂,找了下位置,就開始在地上勾畫起來,紅色線條行雲流水般從他手中延伸,逐漸構成繁複的陣紋。
很快,陣紋就繪制完成,石昧又從包中取出之前繪制的符紙,小心翼翼地将符紙貼在陣中的幾個關節節點,用桃木固定。
一切準備就緒後,石昧叮囑了句“别靠近”,走進了陣中。
他走到陣眼的位置,盤腿而坐,雙手結印置于膝上,口中念念有詞。
随着咒語的響起,石昧的聲音漸漸與風聲融為一體,形成環繞立體聲,在天台不斷回響。
突然,霓虹燈跳閃了幾下,仿佛被切斷電源一般瞬間熄滅,天台也随之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