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周潛适時輕咳一聲,露出意味深長的的笑容,“看來是我打擾兩位了。”
南流景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沒有一點被人撞見的尴尬,反倒是石昧的臉紅到了耳根。
雖然南流景覺得他這幅模樣也挺可愛,但還是開口為他解圍。
“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準備。”他看了眼腕表,聲音恢複沉穩,“南嶼,去把車開到樓下門口。石昧,衣服都在那邊衣櫃裡,換好後我們就出發。”
周潛也很識趣:“我也出去打個電話,在走廊等你們。”說完走出了病房,還體貼地帶上了房門。
周潛一離開房間,石昧這才放松下來,他撐着床沿想要起身去衣櫃那邊換衣服,卻被南流景按住了肩膀。
“穿個外套就行,外面風大。”南流景說着,走到衣櫃前,看了一圈,拿出一件淺灰色外套,面不改色道,“沒找到你帶的那件外套,先穿我的吧。”
南嶼在一旁無語地看着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老哥,朝石昧無聲說了句“自求多福”,拎着車鑰匙就流出了病房。
聽到南流景這麼說,石昧連忙起身想自己再去找找,但南流景已經拿着外套走了回來。
兩人距離驟然縮短,南流景身上那股熟悉的崖柏香撲面而來,石昧連忙退後兩步,想繞過南流景,發現對方又擋在自己面前。
石昧無奈隻好伸手,想接過外套穿上,南流景卻避開了他的動作,抖開外套,對石昧下達指令:“擡手。”
石昧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可以穿,但南流景裝作沒有看懂他的意思。
“聽話。”男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試圖用氣泡音來達到迷惑對方的目的。
然而聽到聲音的石昧忽然笑彎了眼睛,也不再推辭,乖乖擡起了雙臂。
這時候,反倒是南流景被他這突然起來的順從弄得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頭,唇角卻悄悄勾起了弧度。
等到石昧和南流景上車時,南嶼和周潛早就等在了車裡。
安置簡方的地方在醫院附近的一個老小區裡,抓住她的第二天,南嶼花“重金”在這裡租下了一套頂樓的房子。為了防止她逃跑,南嶼還在防盜鐵門上加了一條鐵鍊鎖,每次開門都要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們打開門後,簡方才從卧室裡走出來,她光着腳,身上套着件略顯寬大的睡衣,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石昧注意到她的左臂上打着石膏。
簡方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害怕,反而熟稔地朝南嶼揮了揮手:“早啊,小南先生。”
南嶼無奈地說:“早什麼早,都已經下午了。”
石昧這是第一次見到簡方:長卷發随意盤在腦後,素淨的臉上還帶着枕頭壓出的紅印,看上去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生。讓石昧很難将她與南流景口中那個養邪祟的幫兇聯系起來。
簡方注意到石昧的目光,突然朝他笑了起來。石昧剛想回她一個笑容,南流景的身影就擋在了他身前,将兩人的視線完全阻隔。
“這位是周潛。周氏集團的少東家,過來想問你一點事情。”南流景介紹道。
簡方立刻揚起熱情的微笑,走到周潛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久仰周總大名!早就聽說您年輕有為,儀表堂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簡小姐客氣了。”周潛尴尬地抽回手,客套道。
打完招呼,衆人各自在客廳落座。石昧這才注意到他們這群男人跟隻穿着睡衣的簡方坐在一起有些不太禮貌,尤其是她的睡裙下擺隻到大腿中部。
石昧剛想脫下身上的外套給簡方,但南嶼已經搶先一步。
他把自己的牛仔外套扔到簡方腿上,眼神飄忽:“蓋、蓋上。”
“謝謝小南先生。”簡方笑吟吟地将外套蓋在腿上,然後才擡頭說:“各位想知道什麼呢?”
這幾天因為石昧受傷,南流景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南嶼也隻是問了一些皮毛問題。
周潛率先發問,明顯壓着怒氣:“許家到底想要什麼?我不記得我們周家做過什麼,值得你們用這種手段。”
聽到周潛的問話,簡方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城東那塊地王吧。許家為了那塊地籌備了一整年,風水局都布好了,就等着拍下地王了。”
她調整了下坐姿,突然笑了起來:“結果半路被周家截了胡。許國明當場就摔了茶杯,差點沒氣暈過去。”
周潛懷疑地看着簡方:“許國明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就因為沒有拍下一塊地,就用這種手段?”
聽到周潛的質問,簡方收斂了笑容,她坐直身體,盯着周潛的眼睛說:“周少爺,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那塊地對許國明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