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苦笑不得地拉住他:“好,你沒事,但是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聽說附近有家很有名的早餐店。”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石昧看着南流景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便同意了提議。
直到蛋餅和三明治上桌,石昧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少了個人:“南嶼呢?”
南流景放下吃了一口的三明治,擦了擦嘴角:“他天沒亮就出門了。”
石昧吃飯的動作一頓,這才突然意識到今天他要和南流景獨處。
雖然早餐确實不錯,但兩人都吃得不多,石昧是因為緊張,南流景則是因為挑食。
走出早餐店,看時間差不多,石昧撥通了林偉豪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終于接通,林偉豪的聲音明顯還沒有睡醒:“喂,誰呀?”
“你好,我是石昧,有些關于羅文彬的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死寂,過了許久,林偉豪才生硬地回答:“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
林偉豪的态度和之前相比,像變了個人,石昧無論怎麼勸說,林偉豪始終不為所動。
就在石昧耐心要被耗盡之時,南流景突然對他伸出手:“給我吧。”
“林偉豪,如果你真覺得陳欣怡的死和你、和羅文彬毫無關系,那我們确實沒有必要再見面。”南流景明顯壓抑着怒意,聲音冰冷,“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不知是被南流景的威脅震懾,還是出于對陳欣怡的愧疚,林偉豪終于松口答應見面。
當他們趕到林偉豪給的地址時,發現是離陳欣怡不遠的一間公寓。
石昧站在公寓門口,正想敲門,房門恰好被打開,走出來的人也算是熟人,是冥婚那天見過的林裡長。
他拎着公文包,面色陰沉,見到他們時愣了一下,明顯沒有認出他們。
“你們找誰?”他戒備地問,手還牢牢握着門把手。
“林先生你好,我們是林偉豪的朋友,約好了今天見面。”石昧禮貌地說。
林裡長審視了兩人一會兒,最終還是退了一步,示意石昧和南流景進屋。
“林偉豪!出來!”林裡長沖着屋内厲聲喝道,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很快,林偉豪就慌慌張張地從房間裡小跑出來。
石昧注意到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像是怕極了林裡長。
“不要給我搞什麼奇怪的事,聽見沒有?”林裡長冷聲警告道。
林偉豪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聲道:“知道了,爸。”
聽到林偉豪的回答,林裡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就急匆匆離開了公寓。
直到父親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林偉豪才不再發抖,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到我房間裡聊吧。”
石昧和南流景對視了一眼,這才跟着林偉豪去了他的房間。
走進林偉豪房間,眼前的景象讓石昧一怔。
與陳欣怡堆滿書的房間不同,林偉豪的房間可以用空曠來形容。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幾乎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稍等,我去拿椅子。”說着,林偉豪就跑出了房間。
石昧壓低聲音問南流景:“你覺得林偉豪有問題嗎?”
南流景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輕聲道:“有,不過是心理問題。”
不一會兒,林偉豪搬着兩張椅子費力地回到房間。
等石昧和南流景坐下後,他才拘謹地坐在床沿,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
石昧見林偉豪如此緊張,便想先閑聊幾句,讓他放松下來,卻聽到南流景搶先開口。
南流景并沒有繞彎子,而是直奔主題,将他們查到的有關陳欣怡和羅文彬的事情告知林偉豪,說完後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這期間林偉豪一直低頭不語,聽到南流景發問,這才偷瞄了一眼南流景,但很快又低下頭去,低聲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