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給乾留鈞設計的求救信号。
那小子向來惜命得很,這段時間不是一直窩在工作間修複他老師的武器嗎?
但這個位置……
鐘宿越的眼神猛然凝固,他怎麼會去那個地方?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願再踏足那裡。
他迅速聯系了賽格:“查一查他們的位置。”
賽格回複很快,光腦上傳輸一個具體的坐标,“位置确認了,是地下黑市的核心區域,那裡現在被一群違禁藥劑的販子控制着。”
“果然是那群瘋子。”鐘宿越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
賽格很快應允。兩人的位置信息立即被鎖定。
鐘宿越眉頭緊鎖,意識到事态嚴重。但他更擔心會在地下遇見那個人,一個他再也不想見到的人。
等待救援期間,封岸祝也沒有閑着。金發女人曾來過一次,但被他找借口推脫了。
主要是乾留鈞的狀态令他擔憂,即便被打暈後,仍在不停呓語,仿佛某種渴望未被滿足。
封岸祝從衛生間出來,意識到不能再與乾留鈞共處一室,徑直離開了房間。
樓下金克絲已經端坐在沙發椅中,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捂嘴笑地促狹,“怎麼樣,我的安排還滿意嗎?”
封岸祝沉下臉說,“不要在做多餘的事情。”
“貨我什麼時候能拿到?”金克絲十分會察言觀色,于是見好就收。
封岸祝把輪排場的提貨單交給了金克絲,他本打算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離開,因此提貨期定在了三天後,這也給了他們緩沖的時間。
金克絲拿到自己想要的,滿意的點頭,一個手下湊到金克絲的耳邊耳語了什麼。
似乎是出了什麼亂子需要女人繼續住處大局,金克絲聞言收笑容,臉色肅然,她維持着風度解釋說,“抱歉,出了點小岔子要處理,你自便。”
“或許我能幫上忙。”封岸祝卻主動提出了跟随。
金克絲猶豫了幾秒鐘,最後沒有阻攔。
他們一行人順着直梯往下,終于到了一個全然昏暗潮濕的地方。
雖然同樣是地下黑市,但是黑市的隻是被圈起來的無人區,但是這裡是真的是挖出來的地下區域,沒有陽光,空氣中都是黴味。
這應該就是乾留鈞說的地下監牢。
各種音色的嘶吼聲凄烈的順着隧道貫穿整個監牢,在地下每一個角落回蕩開來。
顯然這裡的秩序已經被打亂,暴亂中交織着看守人的武力鎮壓,血腥氣彌漫開來。
乾留鈞就像是蝴蝶翅膀,煽動起一陣巨大的風暴。
這樣的暴亂似乎經常出現,看守人面不改色的槍決已經無法控制的紅眼人,顯然這些不是驚動金克絲的原因。
“你還是這麼固執,勃什朗。”金克絲走到盡頭最後一間牢獄前站定,胡子拉碴的勃什朗就撲了上來,他死死的抓住栅欄,恨不得可以出來。
“我已經發現了解決藥劑最後缺陷的辦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成功,一定可以!”
封岸祝眼神微眯,這人真的想要将乾留鈞的異常之處全盤脫出,他不介意現在就解決這家夥。
但是勃什朗似乎神志不清,始終重複着一樣的話。
金克絲的耐心早就耗盡,“我不需要,我從來就不需要,現在的藥劑在我看來就是最完美的。”
勃什朗的激動的神情龜裂成一片一片,再也拼湊不起自己的初心。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
金克絲嗤笑一聲,“你不是早就察覺了嗎?隻是你自欺欺人。”
勃什朗低垂了腦袋,陰影籠罩在他身上揮之不去,
“好了,我沒有時間再跟你耗,你也不要在給我制造噪音。”金克絲不耐煩的呵斥勃什朗。
金克絲前來來不過是想向勃什朗宣布一個結果,“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材料,等這批貨推出,大家都會感謝我,”她已經沉浸于自己構建的世界,話裡藏不住笑意向勃什朗承諾,“放心,我不會忘記給你署名,畢竟,你的名字還是不錯的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