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老師突兀地說要結婚,帶他去見未來師娘。
他看到那位身穿校服,戴厚重黑框眼鏡,低着頭目光畏縮,怕得幾乎發抖的Omega時,以為對方是未來師娘的孩子。
直到老師将Omega攬在懷中,替顫顫巍巍的人介紹,“他叫白虞,以後就是你的師娘了。”
那是秦鼎竺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或許是虛假的。
他眸光鋒利,探究地盯着那人,Omega對alpha的恐懼大概是生來就有的,加上自己也明白的羞恥,弱小的身體不住躲避,整個人掩藏在老師身前,不敢看他。
秦鼎竺抿唇一言未發,秦教授輕聲細語呵護地将Omega送入卧室,出來時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五十歲的男人主動放低姿态,“我到這個年齡,已經不怕别人的閑言碎語了,但是,白虞還年輕,心理承受不了,你有意見直接告訴我,不要對他說。”
沉默些許後,秦鼎竺回答,“老師,您放心。”
他是個有分寸感的人,不會對他人的生活指手畫腳。但是他不反對,不代表他認同這種關系。
而那些與他們不熟悉,沒有分寸的人,就不會這麼友善了。
秦正蔚緩緩點頭,“下月12,我會和白虞舉辦婚禮,他這段時間暫時休學,我想等新學期開始就讓他上南盛的附中,到時候如果我忙不過來,你就替我多照顧他一點。”
秦鼎竺當時應下了,内心的思慮卻是,他以後絕不會與這位師娘有什麼接觸。因為即便站在對方的立場,他也想不通這麼做的原因。
除了看上老師的身份和養老金。
他不可避免地産生反感,尤其是想到老師的前妻,他的前師娘。夫妻二人同住屋檐下九年,最終因為沒有孩子而離婚。
老師父母早逝,沒有生育能力,沒有後代,一旦離世,所有資産都會歸屬于配偶。
那個Omega知道嗎?
幾位老闆交談之際。
“師兄,這是你的吧。”叫司驿的男生伸手遞向秦鼎竺,指尖翻轉是一顆深紅色的珠子,“剛才從地上撿的。”
秦鼎竺接過,放進西裝口袋,“謝謝。”
這時學生裡其中一人探頭環顧大廳,好奇詢問,“新師娘呢,怎麼一直沒看到。”
其實他已經壓着聲了,但很不巧此時突然安靜,周圍近處的人都聽得差不多。
意識到氣氛怪異,男生倏地臉紅,懊悔拍了下自己嘴巴,“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司驿把人拽到後面,一塊縮起來當烏龜。
不能怪他什麼,不止他好奇,恐怕在場大部分人都有這個想法。
秦教授的婚禮昨天上午舉行的,邀請的人不多,幾乎都是他平時相熟,信得過的老朋友。
但葬禮不同,消息嘩一下散布出去,邀請的沒邀請的都到了不少,又不能把人趕出去,便都聚集在大廳。
除去和秦正蔚的交情,最吸引他們的,就是小他三十歲的老婆。
還是個在婚禮當天就變寡夫的Omega小老婆。
誰能不來看一眼。
秦鼎竺隻回答,“他身體不适,不方便見人。”
話音未落,一點清甜的信息素從鼻尖劃過,像是……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