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态度堅決,白虞乖順答應下來,接過衣褲慢吞吞擺弄。
他在皇宮時就不愛穿繁複的衣衫,經常性隻有一件裡衣。必須要穿一層層往上疊的皇袍也有别人幫他,根本不用他操心動手。
秦鼎竺原本背過了身,過了一會兒,白虞扯扯他的衣袖,他以為穿好了回看,結果對方把外套摘下來遞向他,身上還是光着的。
小皇帝犯了懶,“竺郎,你幫我穿。”
秦鼎竺深深閉了閉眼。
不能和失去理智的病人計較,他拿過白虞的上衣,露出袖口讓他伸進去,另一邊同樣,然後一個不差的把扣子嚴實系好。
然後就是褲子,但穿外褲之前,還有裡面的。
秦鼎竺無從下手,“你自己穿可以嗎?”
白虞提起短褲,盯着這東西認真求問,“能不能不穿。”
貼在身上不太舒服。
“不能。”秦鼎竺一口回絕。
“哦……我站不穩。”白虞沒為難他,秦鼎竺便扶着他臂彎,好不容穿上裡面的,套外褲時踩到褲腳,差點絆倒摔一跤。
秦鼎竺後撤一步半蹲下去,把褲腿理出一個圈讓他順利踩進去,起身時,白虞靠得他很近,無意識開口,“竺郎,你身上的檀香變濃了許多。”
秦鼎竺動作一頓,語氣意味不明,“你能聞到?”
白虞側臉湊在他襯衫前,專注癡迷地嗅着,雙眼迷離如泛起漣漪的湖水,臉頰薄透的皮膚紅起來。
“自然,我很喜歡。”
alpha的信息素能勾起Omega性/欲,更何況白虞發熱期似乎沒過去,欲念隻會更加強烈。
可秦鼎竺向來将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他不應該聞到才對。
秦鼎竺在藥箱找到阻隔劑,在兩人周圍噴灑,白虞嫌棄得直揮手,“不好聞,隻有你最香。”
最香的恐怕另有其人。
短暫地壓制過室内的櫻桃味,他們再一次坐在飯桌前,氣氛和諧了許多。白虞安然歪坐,等秦鼎竺一口一口喂給他。
空了許久的肚子逐漸被溫熱的飯食填入,他整個人都熨帖放松了。
他頭在椅背仰了仰,随後指向杏仁豆腐,“我要吃那個。”
秦鼎竺和他吃一頓飯就看出來,他喜歡偏甜的,如果真的放在古代當皇帝,這麼明顯的喜好,早就被有心人利用了。
勺子遞到白虞面前,他剛張開嘴又停住,扭着身子側過另一半臉,“竺郎,我吃到頭發了。”
其實隻有一小點頭發蹭到他嘴邊,“你幫我拿掉。”
“你沒有手嗎。”秦鼎竺無言。
現在又沒有綁着他。
白虞哼哼着,“我手疼。”
他兩隻手軟弱無力地擡起來,把手腕一圈的紅印展示在秦鼎竺面前,“你看,它們好像快斷掉了。”
見秦鼎竺默不作聲,他又靠近一些,舌尖抵着唇邊的黑發,示意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