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竟然挂着一個秋千。
“這段時間沒什麼事,老是想到你們小時候。這麼多年,都沒有小煜的消息,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迎煜還是一層毛坯平房的時候,他和遲晝煜周末的時候經常會來這裡。
奶奶便給他們用牽牛用的繩子和一塊木闆弄了一個秋千。
後來繩子斷了後便給拆了。
前段時間突然想起這件事,特意買來麻繩重新弄了一個。
“芋芋,過來,”楊舒招招手,示意他坐上去。
“媽,我都這麼大了,不合适。”
“鬼扯,多大都是個孩子。”
江夜闌犟不過她,隻得坐上去。
楊舒在後面輕輕推他,“也不知道小璇存了多少錢,直到現在,每年都會給迎煜打錢。以前都是幾千甚至上萬,這兩年都是幾十萬,我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
她想了好一會,“你說,會不會是小煜打的?”
“哎哎哎,”楊舒一把扶住差點摔下來的江夜闌,“坐穩一點,想什麼呢?”
“媽,遲晝煜跟他爸走的那年,迎煜開的養殖場賠了很多錢,他才走幾天,就有人匿名給迎煜捐了一大筆錢。”
不用再繼續,楊舒已猜到他要說什麼。後來的幾年,楊璇的賬号便會給迎煜打錢,前幾年隻有幾千,後來基本上都是上萬,再到現在數十萬。
楊璇走了很多年,要是她早些年就有這麼多錢,肯定會全部給迎煜。
“那當年那筆巨款可能是小煜找他爸捐的,”楊舒聲音已然哽咽,說實話,她是有怨過遲晝煜跟他爸回去。
遲常行不是東西,他對不起楊璇,對不起遲晝煜,但遲晝煜還是跟他回去了。甚至他們都覺得遲晝煜是為了錢,為了不讓自己吃苦。
為了錢是真的,但不是為了自己。
一連請了三天假,要不是因為得去和合作商吃飯,他還想再請幾天,幫忙把空調安裝後在回去。
下班後,這個項目說大也不大,但是未來可能還會跟他們合作,老闆對此很重視,親自帶着他們團隊一起去,讓他們露個面。
但這次他們團隊有幾個人請假,隻有他和高翼能來。
他停好車回來,高翼還站在門口等他。
“小組長,我好緊張。”
“沒事,當作普通的聚餐就好。”
他工作三年多,去過不少應酬聚會什麼的,但也還是不太習慣。
高翼深吸口氣,“好的,組長,你穿正裝好帥啊。”
他一身黑色西裝,寬肩窄腰,一雙腿筆直修長,配上這張棱角分明、幾乎完美的臉龐,回頭率極高。
“謝謝,你也很漂亮。”
他們進去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少人,基本上他都不認識。
他端着一杯白開水坐到沙發上,現在還不到上菜時間,都在趁這個時間擴寬自己的人脈。
高翼端過來一小盤蛋糕,“小組長,我剛剛偷聽到還得等一個小時才開飯,你先吃點東西墊墊吧,要是等會有人來拉你喝酒可不好,”她把蛋糕遞給江夜闌,“這個好吃,空腹喝酒會生病的。”
來這種地方,确實不可避免得喝酒。
剛往嘴裡遞了一勺蛋糕,旁邊的高翼突然搖了一下他的胳膊,“組長組長,你快看,好帥!”
他循着高翼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一個身形修長的Alpha穿着一身西裝,披散着烏黑的長發,戴着銀鐵止咬器,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夜闌手指止不住發顫,視線一直停在那人身上。
一個名字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
“組長,你怎麼了?”
江夜闌回過神,“我,我沒事。”
他收回目光,盯着手裡的蛋糕愣神,他看起來過得不錯,自己不應該去打擾他。
“組長,他戴着止咬器,應該是易感期,我去打探一下他叫什麼名字,要是跟我們是合作夥伴就太好了。”說着,高翼起身往那邊走去。
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過來跟江夜闌說話,拉着他喝酒。
他酒量一般,心裡想着這次他還帶着一個女孩子,喝太多可不好,于是乎,他便拿出自己屢試不爽的裝醉大法。
他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倚着靠背把臉對着牆。都這樣了,總不會有人過來把他的腦袋掰過來看他是誰吧。
不知道是這裡面太熱,還是他剛才喝了酒,他整張臉紅撲撲的,視線也有一些模糊,眼睛幹澀。
反正不會有人注意他,他側着身子,下巴墊在手臂上,睜大眼睛轉動眼珠子。
要不是場景不對,說不定自己會做一套眼保健操。從小他就給自己灌輸了絕對不能近視的想法,要是以後不能幫迎煜的叔叔姨姨穿針線就不好了。
他感覺到旁邊的沙發一沉,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扭頭去看那人。不然,就算不用喝酒,也得和那人搭話。他隻想安安靜靜等開飯,吃完之後把高翼送回去,自己在回去躺床,美美的一覺睡到天亮。
很顯然旁邊那人沒按套路出牌。
一隻伸過來搭在他肩膀上,吓得他一哆嗦,倏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