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看看他是誰,也用不着一句話不說直接上手吧。
這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他一臉醉态,說話也有些磕巴。
江夜闌不認識他,但能來這裡的想來都不簡單,他并不想得罪。但這人一身的酒氣,實在是不好聞。
“來,陪哥喝一杯。”
江夜闌沒想到這人竟會這般和他說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來這裡,隻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陪酒。
見江夜闌不願意,那人摸出錢包,“喝一杯,裡面的錢随便你拿。”
江夜闌起身,遇上這種醉鬼,離得越遠越好。
那人不幹了,“你一個鴨子,還高傲上了。”
江夜闌瞪他一眼,他早過了遇上點事就沖動,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年紀,轉身就想走,卻被那人一把拽住手腕。
他幾乎條件反射般,拿起桌上的酒就潑了過去。
“你媽的,”那人舉起手就要把酒杯砸向他,剛舉到半空就被一隻修長白皙的給抓住。
那隻手的腕上戴着一個和自己腕上幾乎一模一樣的銀镯子,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是誰。
那人面容扭曲,手掌泛白發紫,酒水灑落一地,酒杯卻還完整無缺,沒一會兒那人便痛清醒了。
“遲,遲總。”
遲晝煜放開他,扯了張紙擦手,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聽說袁總的公司最近資金緊缺,面臨破産,這樣,您今晚要是能将面前這桌上的酒喝完,我無條件給您兩個億。”
桌上莫約有十來片酒,就算袁總的肚子能裝下,喝下這麼多,八成會把自己喝死。
“呵呵,遲總,您就别打趣我,開我玩笑了。”
“我有說過我是在開玩笑嗎?”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人上來打圓場,“已經上菜了,來來來,吃飯吃飯,我們邊說邊聊,别傷了和氣。”
一個Beta撥開人群進來,“遲晝煜,你怎麼了?”
這個背影很是熟悉,江夜闌宕機的大腦轉動起來,思索片刻,才想起這人是誰,成瑞。
見遲晝煜不睬他,他轉過身,似乎被什麼東西吓到,渾身顫了一下。
成瑞的視線在停在江夜闌身上停留片刻,很快又轉到袁總身上,“您,自求多福。”說罷,往旁邊邁一步,這種情況,他想他應該掙紮一下,勸勸遲晝煜,要是鬧大了,他們指定得出名。
“遲晝煜,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他輕輕拽了拽遲晝煜的衣服,“吃飯去。”
江夜闌并不怕得罪這個袁總,但他不想把遲晝煜拖下水。
“袁總,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手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帶您去換身衣服。”
袁總被氣得不輕,兩個比他小十來歲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惡狠狠地瞪了江夜闌一眼後轉身走了。
“組長,你沒事吧,”高翼遞給他紙巾,小聲問。
江夜闌搖搖頭,“沒事,你餓嗎?吃飯去。”
他隻覺一道炙熱的目光似要把他的背燙穿一般,燙得他不敢回頭。
大家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明明早些時候就已經喝下不少酒,坐上飯桌還是在喝。
江夜闌不是什麼大人物,鮮少會有人和他搭話,這樣正好。
對面的遲晝煜雖然有成瑞幫他擋酒,但還是喝下不少。
眼看着他的臉越來越紅,時不時搖晃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江夜闌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準備去衛生間躲一會。
剛邁出去兩步,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他,聲若蚊蠅道:“不要走。”
他渾身止不住發抖,這裡有這麼多人看着。
果然,原本吵鬧的飯桌安靜下來,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們。
江夜闌嘗試着掰開他的手,不僅沒有弄開,反而讓他抱得更緊了。
“……耳朵,”懷裡的人的頭發穿過他的止咬器,蹭着他的臉。
久違的感覺從頭頂鑽出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的天,”高翼捂住鼻子往角落站。成瑞離她近,關心地問她怎麼了。
高翼看他一眼,見他是Beta,道:“信息素。”
“遲晝煜是Alpha,這幾天又是他的易感期,信息素當然,”他蹙眉,把後面的話咽回肚子。
他雖然是個Beta,但生理課他都有認真聽過。易感期釋放的信息素跟平時怎麼會是一樣的?
見不少AO都蹙眉,恨不得躲出去,他知道肯定就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