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啞口無言了兩秒,“你副将真這麼廢物?”
柳依依從他背上掙脫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琴琴不可能不等我。”
地上的車轍和馬蹄印橫七豎八的蜿蜒向前,很明顯他們是遇到了什麼不得不走的事情才必須匆忙向前。
蘇木原地轉了一圈,搓搓手心,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安慰柳依依,“白念晨有自保的能力,她不會有事的。”
蘇木向來波瀾不驚,仿佛什麼事都不在意,就算三年前被捕的時候,也沒有太大波動。如今這樣,可以說是關心則亂了。
看來他和白念晨關系真的很好,但柳依依沒有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看這個車轍的方向,應該是朝着阡雲關方向去的,我們去看看。”
“阡雲關?”
“是通往梨國的必經之路。”
蘇木為了節省時間,繼續選擇背着柳依依走。
三日後,阡雲關。
“你放我下來,我已經可以自己走了。”柳依依說。
“就這家吧。”柳依依指着一間小客棧說。他們走的時間太長了,需要歇歇腳,柳依依還好,蘇木可是一直背着柳依依走,三日沒什麼東西吃,他明顯已經體力不支了,柳依依毫不懷疑,若不是擔心白念晨的安危,蘇木此刻已經倒下了。
他們在店裡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小二跑過來,“二位來點什麼?”
蘇木一時語塞,幾番欲言又止,柳依依不明就裡,“問你吃什麼呢。”
蘇木小聲說,“柳将軍,我好像沒帶錢……”
柳依依:“……”
她翻了個白眼,财大氣粗,“小二,給我上一桌你們這裡最貴的菜。”她特地強調了“貴”字,托腮補充道:“哦,對了,再來兩壺最好的酒。”
“好嘞!”
柳依依好整以暇地看着蘇木,還沒來得及打趣就被隔壁桌的讨論吸引。
“你們聽說沒,那個廣陽城裡三年前上任的女将軍,天天抓美貌少年進自己營帳的那個,我聽說她最近又消失了,手下的将士們沒處找人呢。”
“是消失了嗎?我聽說她是奉陛下旨意送公主和親。”
“我就奇了怪了,一個女人,整天擱那兒拈花惹草招惹美少男,跟個妓女似的,這種人也能當上将軍?”
“誰知道他的将軍之位是怎麼來的?保不齊就是陪了哪位貴人才得來的将軍之位。”
“哈哈哈哈,所言甚至。”
這下,換成蘇木好整以暇地盯着柳依依了。盯了一會兒,他又移開了視線,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原來名聲在外的不止他一個人。
“你說她天天到處出去鬼混,她手下的将士們也能忍?這要是我早把她趕下台去了。”
“能忍什麼?反她的人多了去了,我聽說這三年來她手下将士大大小小起義了幾十次呢,都被壓下去了而已。”
“要不是三年前她運氣好打敗廢太子立了功,這三年陛下能任由她女人帶兵領将?”
“她能打敗廢太子還不知道用了什麼龌龊手段。”
“行了,别說了,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丘之貉罷了……”
……
蘇木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從他認識柳依依開始,這個人總是一副遊戲人間的姿态,以至于他都快忘記了柳依依本人的處境,她以一介女流之身,帶兵出征,守一方和平,除卻外人對女将軍這個形象的抵觸和閑言碎語,外有敵國虎視眈眈,内有将士不服軍令,她也一定很累吧!
小二把飯菜端上來,柳依依像沒聽見剛才的話一樣,搓搓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真的嗎?”蘇木問。
“你聽他們瞎造謠,本将軍帶兵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種地呢,懶得跟他們這些村夫一般見識,讓他們說。”
“啊?”蘇木皺着眉問,“我是問你當年真的用了什麼龌龊手段才打敗的我嗎?”
柳依依:“……”
酒過三巡,柳依依有些微暈,阡雲關的酒雖然遠不及皇城的美味,但路上有日子沒喝酒,這一壺倒也喝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