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被季傾辭喊走,一起幫他将季千星帶回去。
他過去之後,又是協商,又是安撫,折騰了好一會兒。
回去的途中突然下暴雨,三個人被困在車裡。
季千星喝醉了酒,在車裡開始鬧騰,司機怕她吐在車裡就讓三個人下了車,車費全退。
三個人被趕下來,半天都沒能打到車,雨勢也不見小。
季千星又吐又鬧的,季傾辭無奈之下隻能給季千星的姨媽打了電話。
原本他和季傾辭想着将季千星交給她姨媽,兩個人直接回學校,誰知道季千星一聽見兩個人要丢下她,又開始鬧。
所以最後他和季傾辭一起被季千星的姨媽帶回了家裡。
季千星是季傾辭堂妹,所以對于季千星的姨媽,季傾辭不熟,隻是認識。
他們兩個人和季千星的姨媽将季千星安置好,剛躺在床上,就聽見季千星開始在隔壁房間哭鬧。
他頭疼按着太陽穴,看見廖羽澤給他回了一條信息說是已經将蘇南汐安全送回宿舍後,就進了浴室。
季傾辭也沒再出去管季千星,頭腦發脹拿起手機回消息。
兩個人原本計劃着早上六點起來早早離開,誰知道季千星也在那個時間點醒了。
最後是三個人一起回學校。
尹冉像是個特警,一大早專門在學校門口堵季傾辭,所以送季千星回宿舍這個重擔落在了他身上。
誰知道季千星走的時候不穿外套,在車上搶走他的外套就算了,到宿舍門口還要趁着他看手機沒注意,突然過來抱住他。
他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抱完之後,她就跑回宿舍樓裡。
他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咽下去,心想着,算了,下次見面說清楚就好了,他現在隻想知道蘇南汐怎麼樣了。
廖羽澤後來又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不知道有什麼事兒,他沒接上,隻是隐約感覺和蘇南汐有關。
昨天晚上等他洗澡出來後手機就關機了,他也沒管,充上電後倒頭就睡了,等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看到,發消息過去也沒人回。
“阿澤,你打電話是蘇南汐出了什麼事兒嗎?”
電話那頭傳來廖羽澤斷斷續續的聲音:“沒……沒事啊,我就是問……問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沒事兒就行。你們昨天是打車回的學校嗎?”
“啊……”
廖羽澤那邊的信号可能不太好,聲音有些不連貫。
“是……是打車……打車回來了,沒淋着雨。”
“行,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小籠包吧。”
“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電話那頭的廖羽澤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有些焉了吧唧的。
大概是還沒睡醒吧,畢竟現在才早上七點,又是周末,沒睡醒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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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廖羽澤一有時間就拉着易珩去實驗室做實驗,隻字不提有關蘇南汐的半點事。
時間久了,易珩就發現出端倪了。
他覺得廖羽澤這些天有些異常“黏”着他。
“廖羽澤。”
“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廖羽澤的心顫了一下。
秦玉洲咬着水果側過身子望着兩個人,一臉吃瓜。
“沒……沒有啊。”
“他撒謊。”秦玉洲臉上滿是偵探的神态,“他隻要撒謊,就會下意識結巴。”
易珩眯着一雙眸子緊緊盯着他。
廖羽澤被兩個人的視線一同盯着看,瞬間洩了氣:“行吧,我招了,我有事瞞着你。”
“瞞着我什麼事。”
廖羽澤張了張口,又閉上,來回三次。
易珩沒了耐心,将桌子上的海綿寶寶玩偶丢過去,“一個大男人說話磨磨唧唧的,趕緊說!”
秦玉洲:“小廖廖,你就招了吧。”
廖羽澤接住玩偶拿在手裡捏了捏,下一秒手裡一空,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别給我捏髒了,難洗得很。”
“……”
巴掌大的玩偶有多難洗,是懶得洗吧。
“珩哥。”廖羽澤看向那邊癱在椅子上捏着海綿寶寶玩偶的人,語重心長道:“你真的喜歡小學妹嗎?”
“廢話。”
易珩悠而手下一頓,忽然察覺到自己這幾天似乎少做了點什麼事。
廖羽澤:“那季千星是怎麼回事?”
易珩來不及深想,就被廖羽澤的聲音打斷。
腦海裡浮現出一些令他頭疼的畫面,他有些略微煩躁地回:“能怎麼回事情兒,她不是季傾辭他妹妹嗎,我也把她當妹妹,你們不也是。”
“可她抱你了啊。”
秦玉洲:“什麼?!”
易珩:“你怎麼知道。”
廖羽澤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易珩聽完整個人暴跳如雷:“你他*帶她淋雨,她多曬點太陽就中暑,稍微發點燒就暈倒,你還帶着她淋雨跑回來!帶她淋雨就算了,她暈倒那麼大的事,你他*現在才告訴我,這都過去一周了!”
“我就說你這一周怎麼這麼勤快,天天拽着我跑實驗室做實驗,弄得我天天睜眼閉眼滿腦子物理公式,沒時間想其他事情,合着都是你擱這兒玩我呢!”
廖羽澤躲到秦玉洲後面:“不是啊,是小學妹不讓我告訴你的,我……我也以為你,不打算追了。”
“我哪說過我不打算追了,廖羽澤,你出來!有本事你别躲。”
“沒本事。”廖羽澤躲在秦玉洲後面和他繞圈,“珩哥,我錯了。”
秦玉洲捏着一個櫻桃遞過去:“阿珩,吃個櫻桃消消氣,消消氣。”
易珩将櫻桃塞進嘴裡,重新坐回座位上,單手捏着太陽穴:“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廖羽澤依舊站在秦玉洲身旁,防止易珩突然“炸”過來。
秦玉洲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手機,他說:“阿珩外面下雨了,沫沫說她們宿舍都沒帶傘,讓我多帶兩把傘過去,我準備去接沫沫下課,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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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易珩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身上穿着新買的衣服、胡子刮了、沒穿睡衣、沒噴香水。
“我這樣,可以嗎?”
“簡直是,太可以了。”秦玉洲手裡捏着兩把傘雙手插兜靠在門框,一副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廖羽澤:“堪稱完美。”
“你閉嘴。”
廖羽澤擡手做了一個拉鍊封唇的動作。
易珩:“這個衣服顔色會不會有點奇怪。”
秦玉洲眉心猛跳,他擡起手腕:“阿珩,你在磨叽,她們就要下課了。”
“一分鐘,我換個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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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汐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眸色之中滿是驚色,她還以為他不會再來找她了。
“怎麼樣,我今天好看嗎?”
她收起看他的視線,朝另一邊看去,陳沫和秦玉洲已經走遠,另外兩個舍友也已經撐着秦玉洲帶過來的傘離開。
她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毫無感情吐出兩個字:“好看。”
易珩聽着她敷衍的語氣頓時有點不開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蘇南汐,誇贊人的時候,要發自肺腑認真地誇。”
“易學長,你還有事嗎?”
易珩盯着她不說話。
他的眼神告訴她,如果她今天不發自肺腑認真誇出口,那她今天就别想走。
蘇南汐抿了抿唇瓣,正準備妥協,旁邊便傳來一個聲音,“南汐。”
兩個人循聲望去,隻見許書楠拿着傘朝兩個人這邊走來,他嘴角漾着一抹溫柔的弧度,“易學長,你也在啊。”
易珩看見來人後,臉色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