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邊疆的同一日奚窕止收到了太子手下送來的信,一封是喬喜芹寫的,信裡将她要回祖母老家避避風頭,将證據給了祁忱。
另一封是祁忱寫的,但這祁忱的信怪得很。
【張三養了條狗,好吃懶做,對着人就哇哇叫,它的朋友卻不錯,知道它是誰的狗,這才保住了它的命。】
靜影懂了六分。
“大人,殿下似乎想要告訴您什麼?”
其實不用她問,這信就差直接說她是狗了。她能理解喬喜芹為什麼把信給祁忱,正因為喬喜芹是個聰明的女人,但前提是這肯定是祁忱先出的手。
距離齊茫公主的駐紮點還有六裡地。這裡人丁少,但小鋪整齊有序,百姓生活有序,也是個穩定安樂的地方。
馬車旁,随行的白将領向奚窕止介紹之後的安排。
“大人,照這速度,午間前可以趕到,我們過一遍儀式……”
“前面是什麼?”
白将領被奚窕止突然打斷,有些無措,一般這種問話都是下人與他溝通。雖然奚窕止的職級不高,但是依照她與皇家的關系,白将領心裡是萬萬想不到能直接與之溝通。
他還是快速回道:“回大人,是包子鋪。”
奚窕止看天幕一片澄澈,見不到一朵雲,而包子鋪的炊煙恰是彌補了這一切。
白将領聽到馬車内的聲音:“停車,先行午膳。”
齊國公主已經等了許久了,他們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過來,對方不會不知道,此時停下,有失大國風範,作為将領他理應提醒。
可馬車已經停下,那玉一般的人走了下來,身旁的侍女卻遞給白将領一張信箋。
這侍女他從前就遠遠看到過,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在他心裡她和皇帝身邊的那個太監有一樣的感覺。
而此刻她面帶微笑,将信箋雙手交遞。
可怕。
靜影:“臨行前,公主殿下将此讓我家主子去辦,麻煩将軍準備一下前兩件物品,公主那裡,主子自會為您報功。”
白将領剛想說話卻察覺到奚窕止的目光,那位貴人略微側目又轉身過去坐到了包子鋪外面的攤位上。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說,拱手退下。
包子鋪是個中年女子在操持,她眼看到奚窕止,随手指了指旁邊的牌子,手裡還在忙着。
“您就是今早進城的大人吧,我這鋪子小,活卻不少,您請自便。”
靜影欲上前,包子籠卻被另一人掀開。
紅衣女子熟練地用竹筐盛包子,放到奚窕止面前的桌面上:“不知貴人喜不喜甜,晨時肉餡的就賣完了,隻剩這豆沙。”
奚窕止:“美人相贈,自是喜歡。”
紅衣女子略微偏頭:“大人的性子與所傳似乎不同。”
靜影聽這話手已經放在了腰後的暗器上。
奚窕止的神色卻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