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茫安坐,她的随嫁侍女也從屋後進來位列左右。
雖是奚窕止帶進來的,她們也早在暗中占據了關鍵位置,真正能接觸到齊茫的也隻有自己人。
侍女藍兒擡手做禮:“殿下,您真要與那七品官為謀?”
齊茫勾起唇角,眼睑下的妝容一絲不苟,就算是突然換妝為另一個人,也沒有絲毫不妥。
“互相為謊言罷了,不過我還真想看看他這出戲能演成什麼樣?”
琥妃性格潑辣,初入宮時正是皇帝用人之際,她父親當時的位置是重之又重,這名号更是她自己求的,她要與衆不同,皇帝便給她與衆不同,隻是後來那幾件棘手的政務解決,琥妃的日子過得不錯和皇帝卻少有交集。
她有隻貓是出嫁時就帶着的,叫做曜石,如今貓丢了兩天,大發雷霆,皇宮大内都沖進去了幾次,話語間極其難聽,就差沒站在皇帝腦門上罵了。
而此刻,奚窕止在星風宮中,依照從前問公主安,星風百無聊賴,便把事情和她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也不怨琥娘娘,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要偷人家的貓。”
“公主怎知這貓是被偷的?”
星風自覺失言,但也并不覺得告訴奚窕止有什麼問題:“連父皇都知道她寶貝那貓,看守的人一層圍一層,怎麼可能走丢,定是有人起了歹心。”
她嘟起嘴:“不說她了,兄長,我剛聽說這幾日太子哥哥都在你那裡,你出遠門,他倒好,鸠占鵲巢,你們今天又是一起進宮,他沒為難你吧?”
“公主多慮了,太子殿下這段時間病着又悶在屋裡,帶我來出來也隻是讓我能來看看您。”
星風有點不好意思:“兄長就知道拿我開玩笑。”她又想起了什麼,正準備說,門外突來一陣躁動。
侍女半攔着,被對方的人擋下,滿身珠玉的女子闖了進來。
星風第一眼看到對方,也沒有生氣:“琥娘娘?”
“你是錦衣衛?”
奚窕止起身,慢悠悠地作揖:“臣錦衣衛七品文知,參見琥妃娘娘。”
她眼神一瞟,不容置疑:“出來。”說完後又擺着身後的斑斓往外面走。
這種被直接忽視的情況星風倒是不在意,隻是這裡面的氛圍讓她不得不感歎還是離琥妃遠一點比較好。
奚窕止出了星風的宮殿,立刻被琥妃的仆從圍了個遍。
琥妃:“我給你三天……”她頓了一下,看着奚窕止的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五天時間,找不到我的愛寵,你也官路也别想走下去了。”
“琥妃娘娘,此言差矣。令尊與家父同衛邊疆,同心等級,我們做兒女不應與父輩相悖,不過職責所向,臣下定當竭盡全力。”
琥妃不怒反笑:“好啊好啊。”
星風感覺外面沒有聲音了才出來,隻看見奚窕止還站在原地微微擡頭。
星風:“琥妃娘娘呢?”
奚窕止淡淡地:“披着彩霞走了。”
星風:“……”倒也不必如此風趣,“兄長在想什麼?”
“這棵樹的果子看着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