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
假如有一隻超級漂亮優雅高貴的布偶貓貓,睜着水潤的眼睛看着你,然後踩着你的掌心,把毛茸茸又優雅的小腦袋,往你面前蹭。
還發出好聽的聲音,喵嗚一聲招呼你來摸。
你摸不摸。
啊啊啊季一憐跟貓貓根本不是一類生物。
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一幕,顔柳心中冒出來的就是這種感受。
手癢癢,心也癢癢。
忍不住想順着這種沖動,狠狠摸一摸季一憐。
過于美麗的人毫無防備在你面前綻放時,會激發人的摧毀欲征服欲。
想要占有,想要看美麗的事物被徹底擁有。
這種劣根性,在顔柳心中藏得很深。
但這一刻卻鬼使神差冒了出來。
她沒說話,隻抿着唇,負氣一般擡手揉季一憐的頭發。
誰叫季一憐的一頭黑發這麼順滑,好像專門去代言洗發水廣告一樣,令人聯想到綢緞、黑珍珠、瀑布,諸如此類的詞語。
細軟的長發,從顔柳指縫中穿過。
等顔柳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她已經把季一憐向來根根順滑的長發,給破壞到有些毛躁起伏了。
但即使這樣,季一憐的那張臉依然是無可挑剔的尤物。
漂亮到不施粉黛也驚豔人的心。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張臉,顔柳覺得,哪怕做夢,她都想不出這麼恰到好處的美麗。
造物主好偏心呀,給季一憐的美好細節好多。
眼睛好看,不笑的時候冷豔,笑起來卻又風情萬種,把人的心都捕獲了。
鼻子好看,這種高挺但又不失女性魅力的鼻梁,太優越了。
然後還有嘴唇和整個下颚輪廓。
季一憐并不是那種薄薄的嘴唇,相反,她的唇線精緻,嘴唇顔色也偏紅,所以不需要後天的點綴化妝,就能呈現出一種天生麗質的好氣色。
因為下颚的弧度有種利落感,所以不笑時,那種冷豔感非常明顯。
但隻要這個人稍微一彎唇,那種濃墨重彩的漂亮,頓時就躍入眼簾,在人心上留下了重重的驚豔。
現在,這張别人連對視時都不敢多看的精緻臉蛋,就這麼落在顔柳掌心,好像随便她擺弄的樣子。
顔柳的手指有些發軟,心裡卻癢癢。
如果能把季一憐變成手辦,她一定是最好看的那種,會被人抱在懷裡天天喊“老婆”的絕美手辦。
更别提對方是活的了。
會眨眼,會說話,聲音還動聽,還會笑起來晃你的眼睛。
美色直接把顔柳給淹沒了。
少女靠着身後的牆壁,簡直是把兩隻手都用了起來,去揉亂季一憐的長發。
因為頭發蓬松起來,沒有平時順滑的樣子,會讓季一憐看着多幾絲慵懶的美。
仿佛美人快要睡覺,或者剛剛睡醒,那種似睡非睡,微微眯起眼睛,海棠一般妖娆的迷蒙感。
就很動人。
令人窺探到了季一憐放松下來,别人看不到的私密一面。
心理過程很久,其實也隻不過過去了不到半分鐘。
顔柳揉了幾下人家的頭發,後知後覺現在她有點過分。
咳咳,她現在好像踩在人家頭上作威作福似的,好不矜持啊。
人家讓你摸頭,你還恨不得去捏人家的臉。
怎麼可以這麼得寸進尺呀!
深深在内心反省了一下,顔柳把手飛快縮了回來。
雖然心裡其實有些不舍得。
手感怪好的嘞。
随便她揉頭發的季一憐,那張臉長得真不像好脾氣的樣子,可卻那麼包容她,這種反差感怪令人心動的。
就是那種——她對所有人都冷淡,唯獨對你另眼相看,令你享受到所有的溫柔和偏愛。
啊,就很滿足人性的占有欲。
顔柳意識到,她有被美色蠱惑到,現在心境不怎麼穩。
于是立刻轉過臉,假裝提起别的。
“除了醫療倉,還有别的法子讓腳踝變好嗎。”
畢竟明天還有比賽。
現在顔柳的理性回來了,腦子也重新恢複了冷靜。
季一憐幽深的鳳眼注視着她。
“有。你确定要?”
她語氣這麼認真,仿佛等待顔柳的會是别的什麼接受不了的東西。
顔柳就有些怯生生:“怎麼說?是什麼呀?”
反正隻要不再讓她躺到棺材一樣的醫療倉裡,去勾起她那種不好的回憶,她就都還好。
貓貓顔柳心裡這麼想着,臉上做出了鄭重堅定的神情,一抿唇道。
“可以的,我确定!”
季一憐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怪複雜的。
三分鐘後,顔柳看着蹲在她面前,要去脫下她鞋襪的季一憐,幾乎要尖叫出來。
“啊你幹什麼呀。别…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