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最近更新的幾期内容都标注着“會員VIP專享”,朱向明也覺沒必要,便随便地點開了中間免費的一集,然後照裴青說的,不疾不徐地往後拉進度條。
“停。”看差不多了,裴青便叫了停,而朱向明跟他一起望那不很大的電視屏幕,看到個抱着吉他,外貌不算出衆的中年男人正登場。
關于樂曲和他本人的字幕出現在電視機左下方,歌手叫做徐坤,歌名叫做《酒廠》,然後很快地intro亦響起,對方深情款款地唱出他的歌來。
“這城市的邊上,有一座酒廠——”
真是出乎意料,特别直抒胸臆的歌啊,不料才聽人家唱這麼一句,朱向明就見裴青拍着大腿笑:“這他嗎的?受不了。”
怎麼回事呢?朱向明奇了怪,但也趕緊按下暫停:“你笑什麼啊?”
屏幕上演出的人物都靜止,裴青卻還在亂笑,朱向明問的他也不答,令朱向明很是無奈。
等他獨個笑完,将兩條長腿盤起來坐好坐直,朱向明還是納悶得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笑什麼啊?”
裴青當然知道朱向明不解,便擡起頭看他,也總算是注意到原來朱向明一直倔強地站在旁邊,竟不肯坐下。
這下裴青也不解了:“你站着幹嘛?你坐啊。”
朱向明忸怩,為難,害臊:“這不你等會還要睡嗎?而且都坐一天了,我站會。”
别介,隻要他不惡意地散播某些純情的病毒,指定就啥事兒都沒有,裴青暗道。
擡着頭說話累人,也懶得叫朱向明去拖個椅子來,裴青伸出手去,拽他坐下到自己身旁:“神經,你願意站我還不願意呢,多大個人擋我看電視!”
朱向明被迫坐他身邊,渾身都不自在,而且因為電視靜止沒聲響,哪怕裴青松開手,那身上的溫度卻仍在接近,他更加要放不開了。
試圖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朱向明嚴肅地将話題再轉回前頭去:“怎麼,你意思這歌不行?”
裴青無情地評價道:“土了吧唧的。”
總歸是吃過些音樂飯,朱向明正直地對他表達不贊同:“這才一句呢?再說民謠不土誰土,要的就是那個真情實感的土味啊!”
裴青卻是嬉笑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我這歌本來就他娘的土,給他唱出來之後感覺更土,受不了。”
他話說得着實輕狂,然而朱向明仔細想想,他說的又有點道理。
都說音樂是人類最好的醫美,甭管唱歌的人如何奇形怪狀,但凡有個小琴一傍小嗓一開,那整個人的精氣神便不一樣。隻是在樂迷看來魅力無邊的,對裴青并不适用,因為裴青自個長得太好了,瞧任何人不起都合理……唉等會不對?他說誰的歌呢剛剛?
朱向明目瞪狗呆,指着電視問他:“什麼情況?這你歌啊?”
裴青“嗯哼”應了,然後道:“剛看那廣告我就覺得那兄弟眼熟,原來我還真認識他。”
朱向明感覺腦仁在徐徐裂開:“你還能認識他?不是你怎麼能認識他!”
還能怎麼認識啊,裴青樂道:“這就從前我那樂隊的吉他,當年跟我一樣是個窮逼混子,現在改了名字了,還胖成個四面八方變形的樣,難怪我一眼都認不出來。”
又道:“你說,歌給我改成那樣都算了,淘汰賽怎麼還敢唱這麼喪,他是真的特别想被淘汰嗎?”
電視機說大不大,事兒說小不小,朱向明都覺頭痛,唯有裴青仿佛真不在意,笑着笑着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便從朱向明那手裡的遙控器給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