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雲昭塵之前給文晟上藥時,就注意到了傷口的特殊之處,不似尋常武器留下的。
文晟挽起寬袖,露出臂膀:“沒傷到筋骨,隻擦了點皮。”
雲昭塵輕柔地擡起他的手臂,一面檢查,一面道:“都打穿了還嘴硬,你當時有看到他們拿的是什麼武器嗎?”
文晟回憶道:“隻聽到有巨響,似爆竹之聲,射程比弓弩遠。”
雲昭塵在心裡頭問了系統一句,系統給的回複是正在調查中,看來那群刺客的來頭不小。
“還疼嗎?”雲昭塵關心道。
“不疼。”文晟沒有撒謊,确實不疼,也不知太醫給他用的是什麼藥,竟有這等奇效,“明日我去找太醫讨幾瓶神藥給你用。”
太醫手裡可沒有神藥,那神藥是系統給的,這話雲昭塵不能說,怕文晟繼續談論下去,他轉移話題道:“時候不早了,殿下該回去休息了。”
文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算他走了,他夜裡也會悄悄過來,那樣太麻煩了,倒還不如賴着不走。
文晟不打算走,雲昭塵也沒辦法硬趕,隻得說:“殿下若是不嫌棄,就在這湊合着睡一晚吧。”
文晟勾起嘴角:“嗯。”
雲昭塵起身,親自幫他鋪床,“趙肆夜裡會磨牙打呼,若是吵到你了………”
雲昭塵話還沒說完,文晟毫不客氣道:“把他拖出去。”
這事文晟早就幹過一回了,趙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晚到底是怎麼睡到營帳外頭去的,雲昭塵想起這事,忍不住笑了一聲,“讓他去别處擠擠也行。”
看到雲昭塵在笑,文晟也跟着勾了勾唇,“好。”
文晟現在真的很乖,跟前世簡直天差地别,雲昭塵鋪完床,把手放在文晟腦袋上輕輕揉了一把,喚道:“七郎。”
前世文晟逼着雲昭塵叫七郎,他都沒叫,這會倒是脫口而出了,叫得很自然,就像是叫過很多次一樣。
文晟滿臉錯愕,喃喃問:“你…叫我什麼?”
“七郎啊,七郎比晟兒叫着順口。”雲昭塵前世雖然沒有當着文晟的面叫過七郎,但私底下他經常對着殿門悄悄呢喃,一聲聲的七郎喚得起勁,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瘋了,現在才知道,他不是瘋了,是早就動了心。
文晟寬袖下的手悄然握緊,略有些激動道:“不許再改口了,從今往後你都喚我七郎。”
雲昭塵莞爾一笑:“隻要你不覺得我是在僭越就行。”
文晟擡頭問:“那我能喚你朝九嗎?”
朝九二字讓雲昭塵怔了一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乳名,自打他母親去世後,就沒人喚過了,文晟怎會知道他的乳名,前世他倒是告訴過文晟自己的乳名是什麼,但那是前世的事。
還有,那日在天坑底下,他聽到有人在喚他朝九,應該就是文晟在喚他,這事有幾分奇怪,不過文晟要是真有心去打聽,找他本家的兄弟姊妹仔細盤問,也是能打聽到的。
雲昭塵正疑惑着,外邊驟然冒起火光,并伴随着嘈雜的馬蹄聲,似有千軍萬馬趕過來。
禁軍統帥潘煥,急匆匆下馬,來到皇帝的營帳内,單膝跪地,禀報道:“啟禀皇上,靖王趁夜帶着三千人馬,從西華門殺進宮,挾持了皇後,城内的禁軍也跟着叛變了………”
潘煥頻頻擡頭,眼底生出奸意,他一面說着,一面把手放進袖子裡,寒光一閃,一把匕首飛速擲出,正中皇帝的心口。
“皇上!快來人啊!”皇帝身邊的内侍驚慌失措,外面的禦前侍衛聽到動靜,闖入營帳内,拔出劍,架在潘煥脖子上,同一時刻,數名裝備齊全的禁軍趕來,将皇帝的營帳團團包圍住。
趙肆原本在外頭與幾位同僚喝酒,看到禁軍将皇帝的營帳包圍了,他踉跄着跑去給文晟和雲昭塵傳消息,哭喪着臉說:“皇上出事了。”
趙肆剛說完,就聽到營帳外頭傳來甲胄與兵器碰撞發出的铿锵聲,打眼一看,他們也被包圍了。
這回真是死到臨頭了,趙肆一屁股坐在地上,魂兒全被吓跑了。
雲昭塵也亂了分寸:“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靖王勾結潘煥,想要篡位】
雲昭塵問:“前世靖王并沒有造反,今世怎麼完全不一樣。”
系統解釋:【這是蝴蝶效應,簡單來說就是,你沒有跟着劇情走,劇情也就被破壞了,不會再朝着原本的方向走了】
雲昭塵聽明白了:“原來如此。”
外面火光沖天、刀光劍影,有人哭嚎聲有人抱頭奔逃,總之一片混亂,不知是何人打翻了燭台,火苗落在地上,瞬間燒了起來,所有的營帳都是連在一起的,風一吹,火勢波及到旁邊的營帳,不到一會功夫,所有的營帳都着了火。
見火勢越發大了,文晟拿起燭台架子充當武器,回過頭對雲昭塵說:“跟在我身後。”
感覺跟在身後也不安全,文晟索性把雲昭塵攬到懷裡,抱着人,沖到營帳外,與外面的禁軍拼殺。
趙肆慌忙追上:“七皇子殿下等等我,可别把我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