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塵道:“隻要城牆能夠竣工,那你就算是立了大功,到時我會禀明陛下,把功勞苦勞都算在你頭上。”
趙肆揚起下巴:“這還差不多。”
“好兄弟。”雲昭塵笑着取下腰間的玉佩,丢給趙肆,“這個給你,算是我借錢的憑證,你找我讨錢時,可以拿着玉佩來。”
“别别别,你就算失寵了,也還是陛下的人,這貼身之物,我可不敢收,你自己留着吧,銀子借給你了,就是你的了,你不用還了。”趙肆知道雲昭塵沒有還錢的能力,所以也沒想着要雲昭塵還錢,那些銀子他就當做好事了。
“銀子我會如數奉還的。”
“你拿什麼還呀,你得寵時,陛下連個宅子都沒賞你,一直讓你住在西市那個破地方,現在馬上要失寵了,你能按時拿到俸祿就不錯了。”趙肆并不是在故意挖苦,他是真的心疼啊,替雲昭塵感到不值。
雲昭塵笑得苦澀:“也是。”
兩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山腳下,那新建的道觀在半山腰上,被山石層層掩映,隻露出少許飛檐翹角,布滿青苔的石階繞着山體,蜿蜒到道觀的山門外,幾道袅娜娉婷的身影順着石階往上爬,成了獨特的風景,叫趙肆看呆了眼。
“那些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養在深閨中,平日裡可見不着,走,我們湊近瞧瞧去。”趙肆想拉着雲昭塵一起去。
雲昭塵擺手:“你自己去吧,我在這山腳下逛逛。”
“對,你不能去,你一去那些女子光盯着你看了。”趙肆一拍手,把馬栓在樹上,迫不及待追上去
雲昭塵牽着馬,走到水草豐美的河邊,喂馬兒吃草,對岸不知何時出現一名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女子,那女子看他的眼神很是激動和滿意。
雲昭塵有所察覺,他擡頭望去,憑着前世的記憶,他很快認出來了,站在對岸的女子正是長公主。
雲昭塵:“長公主怎麼會在這?”
系統:【她為了避禍,搬到道觀來住了】
雲昭塵:“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怪。”
系統:【确實有點怪】
長公主沖着雲昭塵微微颔首,随後消失在小道上。
雲昭塵很是不解,長公主之前無緣無故幫他,現在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到底是何意呢。
雲昭塵望着長公主離去的方向發愣,沒注意到後邊來了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朝着他的後腰捅來。
系統及時發出警報,雲昭塵閃身躲過,腳下一滑,不慎掉入河中,猛嗆了幾口水。
“咳!咳咳!”雲昭塵站穩後,用力咳出水。
刺客追到水中,亮出手中的匕首,雲昭塵不得不往後退,結果落到了深水區,整個人都被淹了。
“雲兄!雲昭塵!”趙肆看到雲昭塵落水了,大聲呼喊。
雲昭塵沉入冰冷刺骨的河裡,七竅被堵住,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刺骨的寒冷和痛苦的窒息,讓他感到絕望,就在他即将沉入河底時,一隻大手将他撈了上去。
出水面的那一刻,雲昭塵耳朵裡有的聲音,他聽到趙肆說:“陛下,您怎麼來了?”
文晟沉着臉:“雲昭塵,你想要我把你關起來嗎?”
“………微臣告退。”趙肆來了,又走了。
雲昭塵猛咳了幾聲,擡頭看着欲要發怒的文晟:“七郎,我沒事。”
文晟掐住他的下颌:“你亂跑什麼?”
雲昭塵被掐疼了,扭着頭躲開。
文晟強行掰正他的臉,并警告:“你再躲一個試試!”
雲昭塵咬着發白的唇瓣,顫抖着說:“冷。”
文晟把馬背上的大氅取來,三兩下剝掉雲昭塵身上的濕衣服,再用大氅将他從上到下嚴嚴實實裹住。
雲昭塵縮進大氅裡,一聲不吭。
文晟冷着臉吩咐暗衛:“去追!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