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城牆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不到半月,一座堅固的城牆便在邊境貧瘠的荒原上拔地而起,連綿百裡,似巨龍盤踞,非常雄偉壯觀。
趙肆沒想到城牆能建得這麼快,他贊歎道:“這城牆一旦建成,雲兄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将來肯定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雲昭塵淺笑道:“能庇護大齊的子民,免受敵軍侵擾,我便心滿意足,流芳百世可不敢想。”
兩人說話之際,一名士兵拿着名錄小跑過來:“大人,陛下送來的東西到了,請您過目。”
文晟擔心雲昭塵在邊境受苦受累,時不時就會送些東西過來,上一回送的是狐裘、絨帽、鎏金手爐……隔了沒兩日,又送來一大堆的東西。
雲昭塵接過名錄随意掃了兩眼,“送來的吃食放不了多久,趙兄,你拿去吃吧。”
趙肆是一點都不客氣:“多謝雲兄的好意,我這就去瞧瞧,若是有美酒的話,我可先嘗了。”
“随你。”雲昭塵不急着回去,沿着馬道繼續巡查,直到天快黑了,他才從城牆上下來,騎馬回營。
這一到夜裡,溫度就會驟降,寒風幹冷刺骨,刮得臉生疼,雲昭塵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夾緊馬腹提速。
營帳外,一名身着粗布短打、體型壯碩的苦役,邊搓手剁腳,邊站在寒風裡等待,聽到遠處有馬蹄聲,牛二興奮地向前跑了數步,頂着一臉的血污說:“大人,小的來領藥。”
雲昭塵被牛二那血流滿面的樣子驚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牛二見大人被自己吓到了,忙用手遮住臉,憨笑着說:“不小心砸到了頭,他們說可以來大人這裡領藥,小的就過來了。”
雲昭塵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遞過去:“趕緊上藥,把血止住。”
牛二看向大人拿着藥瓶的手,白皙修長,指尖泛着瑩潤的粉色,好看極了,他怯怯地伸出手,從大人手裡把藥接過來,再将藥瓶攥在手心裡,鞠了一躬:“大人,您真是個好人。”
“回去吧,下次多注意。”雲昭塵轉頭向營帳裡走去。
牛二望着大人那清冷出塵的背影,挪不開眼,世上怎會有這般美好之人,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三生有幸了。
這邊,雲昭塵剛走進營帳裡,便迎頭撞上一堵肉牆,撞得他頭暈眼花,還不等他緩過來,嘴就被兩片冰涼的薄唇給堵住了,“唔——”
吻他之人帶着明顯的怒意,用舌頭撬開他緊閉的牙關,進入到他的口腔裡蠻橫汲取,雲昭塵本想反抗,但看清楚來人是誰後,他軟下身子,并主動張開嘴唇迎合:“唔……陛下……”
文晟吻夠了,往後撤了點,喘着粗氣,把指腹放在雲昭塵紅腫的唇瓣上用力揉搓,将本就紅腫的唇瓣揉得愈發紅豔。
看着那兩片紅潤腫脹的唇,文晟再度吻上去反複汲取:“雲昭塵,我不在你身邊,你勾引了不少人。”
雲昭塵摟着文晟的脖頸,把自己送上去,一臉坦誠地說:“隻勾引過你。”
文晟暫時冷靜下來,把怒火壓在眼底。
雲昭塵退後半步,走到矮桌邊倒茶,問:“陛下,你怎麼來了?”
“想見見你。”沒見到雲昭塵之前,文晟一肚子的欲/火想要發洩,見到雲昭塵之後,他反倒沒那麼急切了。
文晟走到矮桌邊坐下,再伸手把雲昭塵輕輕攬到懷裡:“雲昭塵……”
文晟有很多話想說,但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想問問雲昭塵,恨不恨他,還有前世為何要自盡,今世又為何主動找上他,在知道他也重生了之後,又為何還要接近他,究竟是居心叵測,還是另有所圖。
雲昭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七郎,你要說什麼?”
他們二人之間,隻剩下一層透明的膜,隻要一句話就能将這層膜給捅破。
文晟再三思量後,決定不捅破,“累不累?”
“不累,再過半個月,城牆就能修好了,戶部撥的糧饷剛好夠用。”雲昭塵撒謊時眼皮都不帶眨的,把所有人都忽悠得很好。
文晟看得出雲昭塵樂在其中,哪怕累也是值得的。
“雲昭塵……”文晟再次欲言又止。
雲昭塵察覺到文晟今日很奇怪,應該是有什麼話想對他說:“陛下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沒什麼。”文晟不想刨根問底了,隻要雲昭塵肯待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哪怕雲昭塵接近他的目的是想要報複,他也認了,他的命,雲昭塵随時都可以取走。
雲昭塵猜文晟肯定有心事:“京城裡有什麼事發生嗎?”
“京中無事。”文晟低下頭,逮着雲昭塵的唇又是一陣啃咬:“跟我回京。”
雲昭塵被親得身子發軟,聲音也軟了下來:“不行,還沒竣工……”
文晟伸手一探,發現雲昭塵早已泥濘不堪,隻是親幾下,就變成這番模樣了,這等尤物世間難尋,文晟眼神變暗,啞聲問:“想要嗎?”
雲昭塵靠在文晟肩頭,點了點頭:“嗯……”
這點頭的小動作,把文晟的魂都給勾了去,他垂頭湊到雲昭塵耳邊說:“越發/浪/了。”
“你……”雲昭塵賭氣似的推開文晟,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