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文晟遇刺的消息後，雲昭塵亂了方寸，他顧不上其他事情了，直接騎上馬，急匆匆趕回京。

正月裡寒意未消，冷風刮得雲昭塵臉頰生疼，拽着缰繩的雙手也被凍得通紅，為了盡快趕回京，他這一路都沒休息過，日夜兼程地往前趕。

寒風在耳邊呼嘯，雲昭塵一點别的聲音都聽不到，他咬着牙喊：“系統！”

雲昭塵已經喊了很多遍了，但系統始終沒響應，在這一刻，他心中的不安到達了頂峰。

系統曾說過，主角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崩塌，文晟此刻的情況隻怕是兇多吉少。

雲昭塵趕了整整兩天的路，風塵仆仆地回到上京，進城後，他發現京城上方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縫，那道幽暗的裂縫如同無盡深淵，蘊藏着吞噬萬物的力量。

眼前這詭谲至極的畫面，讓雲昭塵遍體生寒，寒意從腳底蔓延直頭皮，讓他整個人猶如墜入了冰窟裡。

天幕被撕裂出那麼大一個口子，城内的百姓卻毫無察覺，他們像是看不到那道裂縫。

雲昭塵站在那道裂縫之下，怔愣良久，直到有人喚了他一聲。

“雲侍郎，您怎麼回京了？”一位工部的同僚從此處經過，恰好看見雲昭塵站在路中間對着天上發呆。

雲昭塵回過神來，指着天問：“水部郎，天上有異象，你能看到嗎？”

那位水部郎擡頭看天，隻見天上萬裡無雲：“沒看出異象，侍郎是看花眼了吧。”

“告辭。”雲昭塵不再廢話，拉着缰繩，往皇宮裡趕。

有文晟的特許，雲昭塵進宮時暢通無阻，他急忙來到寝宮外，還沒進殿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濃到發苦。

雲昭塵大步走進殿裡，見文晟躺在龍榻上，面無人色。

雲昭塵邁着僵硬的步子走過去，把指尖放在文晟人中上，感受到微弱的鼻息後，他松了口氣。

小慶風站在榻邊，用袖子擦着眼淚：“大人，陛下已昏迷數日，前天夜裡叫了您的名字，之後再也沒動靜了，熬好的藥怎麼都喂不進去，太醫們又不敢強行灌……”

雲昭塵擡手輕撫文晟的俊臉，“把藥端過來，我來喂。”

小慶風把藥湯端來，那藥熬了幾個時辰，濃稠到發黑，光聞味就知道很苦，雲昭塵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随後俯下身，雙手捧住文晟的臉，再将唇瓣貼上去。

反複幾次後，一碗藥就見了底。

雲昭塵咽了咽口水：“都下去吧，我留在這照顧陛下。”

“是。”小慶風把殿内的奴才都給帶了下去。

雲昭塵再度俯下身，趴在文晟寬厚結實的胸膛上，呢喃道：“文晟……我回來了。”

雲昭塵太累了，靠在文晟身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腰間多了一條手臂。

雲昭塵驚喜萬分，擡頭看着文晟蒼白的俊臉：“陛下，你醒了。”

文晟沒反應，雲昭塵把小慶風叫進來問話：“可有人進來過。”

小慶風搖頭：“奴才一直在外面守着，無人進殿。”

雲昭塵摸了摸腰間的手臂：“陛下應該沒事了。”

小慶風提着的心放下：“太好了。”

雲昭塵的心也放下了，他将腰間的手臂輕輕掰開，吩咐小慶風備好熱水，他趕了兩日的路，身上髒得要命，得趕緊洗洗。

“大人，熱水備好了。”小慶風的動作很麻利。

“嗯。”雲昭塵暫時離開寝宮，去偏殿沐浴。

小慶風把幹淨的衣物放下，帶着一衆奴才退下，并将門關嚴實。

雲昭塵褪去身上的衣物，泡進浴桶中，對着空氣喊話。

“系統。”

“碎嘴子。”

“你還在嗎？”

就在雲昭塵要放棄之時，系統炸屍了：【大人……】

系統的聲音虛無缥缈，沒了那股那活潑欠揍的勁，雲昭塵意識到不妙，問：“你怎麼了？”

系統：【我的程序被不知名病毒攻擊了……大人……】

系統話還沒說完，又宕機了，雲昭塵總覺得要出大事。

沐浴過後，雲昭塵回到寝宮繼續照顧文晟，無意間從小慶風嘴裡得知藏書閣被盜的消息。

雲昭塵蹙起眉頭：“何時被盜的？”

小慶風回道：“陛下從邊境回來的當日，藏書閣遭了賊，許多藏書都被丢在地上，昨日剛清點完，一本書都沒丢，大人您說這事怪不怪。”

雲昭塵聽後臉色驟變，急忙跑到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