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把香皂撿起來繼續給陳景明洗。
他動作重,給陳景明搓背的時候陳景明被搓得晃來晃去。
“寶寶,你撐着牆。”楚峰說着套上搓澡巾,“很快就好。”
陳景明知道此刻在楚峰眼裡自己和一隻要拔毛的鴨子沒有任何區别,但背對着楚峰雙手撐在瓷磚牆面上的時候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對了。
他的身體告訴他,這不對。
陳景明竟生出了濃烈的羞恥感。
“好了。”楚峰拿着蓮蓬頭給陳景明沖幹淨,滿意地在陳景明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吧,擦幹淨回宿舍等我。”
陳景明:“……”
陳景明擦幹身體,穿上楚峰的大衣服大褲子灰溜溜出去了。
從浴室裡出來,外面空氣新鮮,身上的臭味也被香皂的清新香味所代替。
陳景明邁着麻木的腿走回宿舍,發梢滴着水,坐在床上冷靜。
畢竟他可不會像楚峰一樣說我弄一下這種話。
這一天充實得不得了,陳景明餓得肚子咕噜噜叫。兩條魚,大的做成烤魚,小的和豆腐一起熬了湯,陳景明吃得很多。
吃過了飯,陳景明去卧室把電腦拿了出來。
“欸?”陳景明按了幾次開機鍵都沒有反應,去檢查電源線也沒問題。
楚峰正在看合同資料,過兩天跟新月簽合同。
“怎麼了?”
陳景明:“電腦開不了了。”
楚峰走過來,“我看看。”
楚峰找了一根接口一樣的電源線過來插上,還是沒反應。
“明天拿去修吧。”楚峰說,“裡面有重要資料嗎?”
陳景明:“我以前的舊稿都在裡面,不過大部分都有U盤備份的。”
楚峰把自己的台式電腦打開,“先用哥的。寶寶要開始寫東西了嗎?”
陳景明嗯了一聲,“還有一個事情,我要帶着視頻和音頻出門,哥,你認識會苗語和布依語和水族話的人嗎?”
“認識,香嬸和她老公就是水族的,布依語直接去找你朗哥,他就是布依族。”楚峰說。
“真的?怎麼沒聽他說過。”陳景明問。
“……”楚峰愣了一下,“我的寶寶,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聽不懂所以他才不跟我們說呢?”
陳景明反應過來,坐在轉椅上尴尬撓撓頭,“是哦。”
電腦打開了,桌面上的文件堆積了半個屏幕,他轉頭看楚峰:“哥,你的桌面好亂。”
“我弄一下。”楚峰很自然地從後面湊過來,左手撐着桌沿,右手拿鼠标把文件拖到相應的文件夾裡。
這樣一來陳景明被楚峰整個圈住,躲閃不得。
楚峰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陳景明右側脖頸,把陳景明整個人都燒熱了。
“哥……那我起來你慢慢弄。”陳景明縮着腦袋要從楚峰手臂下面鑽出來,但是一動彈就被楚峰按了回去。
“不用,哥很快。”楚峰說。
陳景明餘光撇到他的喉結,很大一個,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微上下滑動,他下巴處有淡淡的青澀胡茬。
就連發絲都貼着陳景明的耳朵,好癢,好難受。
陳景明真的覺得自己完蛋了,兄弟之間是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在文學作品中這樣的浮想聯翩非常危險。
這太危險了。
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弟弟是不能對哥哥有這種想法的,哥哥也不應該對弟弟做這種事。
陳景明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捏了捏拳,下定決心逃離這樣危險的接觸。
“好了,嗷——”
“啊!”
陳景明忙着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楚峰已經把文件夾整理好了正在後撤,自己突然起身就撞到了楚峰的下巴。
“寶寶。”楚峰哭笑不得,捂着自己的下巴,“你要幹嘛。”
陳景明腦袋也痛,“我……”
楚峰:“要謀殺哥啊。”
陳景明看他一點都沒有生氣,倒是自己心髒跳得更快了。
——疼的!
“疼不疼?”楚峰用手摸了摸陳景明的腦袋,“應該沒事兒,哥的下巴沒這麼硬。”
陳景明小聲吐槽,“你哪裡不硬……”
正嘀咕着,楚峰的手機響了,他過去接電話,聽打招呼的樣子應該是牧場的客戶。
陳景明坐在椅子上緩了緩,打開文檔構思。
自從開始做編劇相關的工作,陳景明已經很久沒有随心所欲的寫作了。這幾年行業内小說改編更多,陳景明有自己原創的本子,除了大四那年賣掉一個之外,其他的投來投去最後也沒有結果,賣掉的那個也至今沒有立項的消息。
獨自在外生活,養父母期待也高,陳景明需要賺錢,不挑工作基本有就接。
拿那份錢自然要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寫去改。
寫作技巧或許有提高,但陳景明總覺得差點什麼。
“想什麼呢?”楚峰問。
他拿了一小盤堅果過來,放在書桌上之後在旁邊坐下來打開筆電,“在想怎麼寫嗎?”
陳景明悶悶地嗯了一聲。
楚峰忽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去後面的書架上翻找。
陳景明轉過來:“哥,你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