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太暧昧,滿橋從亂七八糟的孟鸠手中抽回自己的衣服,“這就傻了?”
孟鸠:……
一敗塗地。
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滿橋上下打量孟鸠,“……今年多大了?”
孟鸠:“嗯?”
滿橋:“……算了,當我……”
孟鸠回答的比滿橋的話更快:“21,嫂子,可年輕了。”
滿橋:……
幸好隻是長得顯嫩。
“說說吧,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滿橋這時候又好像變回了溫和的家長。
但玩家腦子裡還惦記着滿橋問孟鸠是不是想摸自己。
這麼暧昧的問題被輕飄飄揭過,孟鸠卻沒辦法像滿橋那樣漫不經心。
語言是有聯想的魔力的,一個挑撥的問話,孟鸠的思路早就滑坡出十萬八千裡。
“……我……嘶。”
藥粉撒在孟鸠的傷口上,疼痛召回某人已經想入非非的理智。
滿橋:“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還有對九少爺這麼兇惡的人呢。”
孟鸠:“……嫂子,你欺負我。”
這位玩家終于想起來自己來找滿橋是要做什麼。
孟鸠得寸進尺:“我在家裡哪有地位啊。”
滿橋不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
其實滿橋上藥的動作稱得上十分溫柔,甚至連撥開孟鸠的衣料都是緩慢的。
但這反而讓人不适應。
孟鸠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被這麼小心翼翼對待是什麼時候。
也可能從沒有被被人這樣輕柔地對待過。
滿橋嘴上是不饒人的,孟鸠多少從這位紅發美人嘴裡聽出點陰陽怪氣。
但手上的動作又不能騙人。
好溫柔。
孟鸠的睫毛顫了顫。
滿橋:“繼續啊,怎麼不演了?”
孟鸠:“……沒人心疼,還演什麼。”
滿橋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
“我不是在疼你嗎?”
孟鸠:“……是。”
孟鸠喉結上下滾動一下。
“嫂子,既然你疼我,再多問問我吧。”
……這是在向自己求愛?
滿橋的指尖一頓。
孟鸠趁着滿橋愣神的瞬間,抓住了滿橋的手腕。
伶仃的手腕,能輕而易舉被孟鸠包住,空間還綽綽有餘。
孟鸠:“多問問我。”
以床為半徑,半米空間内升起昏暗的陰影,阿良似乎終于到了忍耐的極限,如果不是滿橋還坐在孟鸠身邊,恐怕這位玩家已經要被BOSS吞沒了。
滿橋目光從孟鸠身上挪開,多少有點心虛。
今天讓阿良吃醋的時候是有些多了,晚上他會努力給阿良補償的。
“阿良,不氣。”
滿橋伸出另一隻手,觸手順着白皙的皮膚火速攀升,帶着未平息的怒火和委屈緊緊纏住滿橋。
‘他,壞人。’
滿橋:“他是壞人,阿良是好寶寶。”
異常好哄的阿良沉默幾秒,對這個評判還算滿意。
但這位怪物還有不能釋懷的事。
他湊近滿橋的面頰,‘髒了。’
滿橋:?
滿橋低頭。
剛剛落在孟鸠傷口的那一縷紅發,發尾有些許不仔細看分不出的血迹。
滿橋:“……沒事。”
他推開阿良遞過來的毛巾,直接拿起剪刀。
血迹不好清理,不如剪了方便。
“嫂子。”
剛剛出人意料一直保持沉默的孟鸠開口,聲音稍微有點沙啞。
滿橋:“說。”
孟鸠:“頭發,能給我嗎?”
滿橋:“……嗯?”
他還以為這家夥剛剛不說話是轉性了,不顯得沒事招惹BOSS了。
原來沒有。
頂着阿良的死亡凝視,孟鸠顯得特别可憐。
“嫂子,都沾到我的血了,給我吧。”
他的手一直沒有松開滿橋的手腕,現在更是裝可憐似的用拇指摩挲滿橋的手背。
孟鸠:“不是說疼我嗎?”
滿橋:“……”
氣氛有點緊張,場上的兩個人似乎都等着滿橋的審判。
滿橋發現自己真是格外容易陷入這種處境,兩個混蛋都眼巴巴看着,盯着自己跟盯着一塊可望而不可即的小蛋糕一樣虔誠。
都希望得到偏愛,都希望自己這雙金色的眼睛能多看他們一眼。
一個玩世不恭的玩家,一個底細不明的副本BOSS,居然在這間昏暗的屋子中都十分楚楚可憐,甚至擺出了“恨明月高懸不獨照我”的氣勢。
滿橋手上拿着他剛剪下來的紅發。
“……想要?”
孟鸠:“想要。”
滿橋歪頭。
“那就看你表現了,小九。”
滿橋反手抓住孟鸠的手指,在孟鸠的指節上敲了敲。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了。”
滿橋和孟鸠的談話終于進入正軌,隔壁玩家卻依然在效率低下的争吵之中。
中钰和孟鸠早就決定各自為營,剩下的四位玩家各懷小心思,但又膽子小的不敢擅自行動。
阿良每隔半小時分出一點意識去探查一下玩家的情況,每次去探查都能看到這群人還在互相扯皮,以至于阿良甚至開始懷疑滿橋的話。
滿橋說這群玩家最遲明天一定會燒了老宅,但目前看這群人哪有這個魄力。
但滿橋總是對的。
某位滿橋全肯定怪物收回自己的心思,他對滿橋和孟鸠的談話不感興趣,于是幹脆将自己的意識鋪滿整個老宅。
奇怪。
他是這個副本的BOSS,這樣地闆式搜索都沒找到大姐在哪。
那這位NPC,到底去哪了呢?
=
“你去招惹北安和蘭花了?”
孟鸠的傷口已經止血了,但唇色還是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