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孫熒借用抄經的借口,直接把攬月居閉了門,根本就不知道宮中多給了伯府一名女眷名額。
孫沁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參加宮宴的名額,為防止名額被搶走,她則是寸步不移地在老太太身前伺候着,防止有人接近老太太,改變她的決定。
玉桂跟玉竹知道自家小姐對此并不在意,又因夢魇,更是不敢因為此事去叨擾孫熒。
二十四當晚,半夏潛入伯府,一是将孫熒要的醫書孤本給孫熒,二是跟孫熒彙報她目前得到的所有情報。
孫熒估摸着半夏今夜會來,也就沒打算未熄燈,坐在書桌前,等一等。
“小姐,你說半夏今夜定會來麼?”
素蘭不信,但架不住孫熒一直等着。
“嗯。你要是困了,先去睡吧。明日還要進宮。”孫熒的視線從書上轉移到素蘭身上,見她連着打哈欠不停,笑了起來,明眸皓齒,在燭光下,美得素蘭愣住了。
“不行,我要等半夏,指不定她給我帶了好東西呢!”素蘭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坐直了身體,腦子裡全是全惠德,口水瘋狂的分泌,哪裡還能靜下心來去睡覺,“小姐,我要陪着你。”
孫熒哪裡不知道小饞貓在想什麼,見素蘭坐在書桌一角,強忍着睡意,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一股寒風穿堂過。
半夏帶着深冬的寒氣,站在暖意融融的書房内,看着素蘭把頭磕到桌面。她嫌棄地收回了視線。
“小姐,這是你要的孤本。”半夏姜孤本遞給孫熒,見素蘭兩眼放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的烤鴨。”
素蘭笑着接過,盯着手裡的食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自己去吃吧。”孫熒沒擡頭,對素蘭說了一嘴,認真翻看孤本封皮,又翻動了幾頁,嗯,還真找到真的,“還真給找到了?”
“上京西市角落不起眼的書店發現的。”半夏說完,神色凝重地看着此刻慵懶坐在椅子上的孫熒,“近期,上京大街小巷都在傳小姐你的流言,說你從鄉野回來,為了能參加宮宴把伯府老太太氣得重病癱在床。”
半夏見孫熒的神色沒變,這才繼續往下說:“挑撥伯府姐妹關系。經過調查,這些流言從伯府出來,并且是從二房傳出來的。”
孫熒從半夏說到這件事時,猜測就是從二房出來,從她進入伯府後,明顯感覺到二太太對她的排斥,如若不是為了她丈夫的官途,早就将她打發走了。
“小姐,你好像并不意外。”
“嗯,二房跟那位貴人的關系不一般。宮中是否有新的情報?”
半夏想不愧是她家小姐,不靠情報網,也能查到這麼多信息。
“孫霄誠來霅川,非要接她回上京,伯府居然不走滴血歸宗的程序,以及宮中貴人緻命讓她務必參加宮宴,這就對起來了,八成以為我的身份跟貴人有點淵源。”
孫熒說完,越舟行拍了拍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真是趕在宮宴前晚聚齊了。
半夏立馬進入備戰狀态。
“王爺,你一男子夜闖姑娘閨房,未免有失身份。”孫熒收好孤本後,這才擡眼朝越舟行看去,“恢複得不錯。”
“托孫熒姑娘的福,本王的毒已清。這不來給姑娘送禮。”越舟行站如青松,是個練家子,但跟長相相比,實在是太反差了,“明日宮宴,有人可是要對姑娘下手。”
孫熒挑了挑眉:“多謝王爺,消息我收到了。”
孫熒的視線一轉,看向半夏:“你也是來跟我說這個消息?”
半夏點了點頭,目光依舊警惕地看了眼越舟行,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但目前的情況實在是,不能拖着不彙報,但有外人在。
“無視,你說吧,王爺既然也是跟我報信的,就不會是這次事件的主謀。”孫熒開始溫茶,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貴人想在宮宴中對你下手。”半夏接了水,放在桌上,警惕地看了眼越舟行,“二太太也參與了其中,想把你許配給将軍府之子。”
孫熒皺了皺眉頭,原來是在這等她。聽完他們的計劃,孫熒托着腮,想了想,看來,這伯府确實不知道她并非是貴人之女吧。怪不得,她一進府,二太太渾身上下透着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