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計就計,還是按照以前的老方法。”孫熒挑了挑眉。
“是。小姐。”
“看來是本王多慮了,孫姑娘不僅隻是醫術高超。”越舟行仿佛是發現了新大陸,滿眼探究的好奇,“那我就先走了。”
越舟行一走,半夏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小姐,這王爺是個練家子,武功造詣不低。方才他在,屬下不好說,這瑞王還是當年先皇所賜,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弟,當年平定南方三縣功不可沒,百姓呼聲很高,若不是當時突然爆出,他雙腿殘疾無法直立行走,登上帝位的必定是他。”
“皇家秘辛,适合搬個闆凳,嗑瓜子聊。”
半夏看着孫熒還有心情開玩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小姐,素蘭哪裡需要解釋麼?”
“不用,現在她應該已經進入夢鄉了。”孫熒站起身,打了個哈欠,“衛铮跟瑞王的關系,宮宴結束,你着手去查查。早知道就不來了,很是費腦子。”
誰說不是呢。雖然她半夏跟着小姐來了上京,有了用武之地,廟堂之事,實在費腦,還不如江湖事來的簡單,他看着小姐的背影,心疼得不行。
孫熒不知道半夏的内心活動,來了上京之後,感覺自己是開了智的牛馬,沒有足夠的睡眠不說,還得時刻動腦子,太磨人了。
孫熒原本以為今晚也會夢魇,沒想到,這一覺倒是睡得舒暢。
“素蘭姐姐,小姐該起床梳妝了。”玉竹覺得今天的素蘭跟平日判若兩人,難道是要進宮了,緊張了?玉竹覺得自己猜對了,臨走前對着素蘭打了個氣,“素蘭姐姐,不用緊張,今晚宮中定有很多人,咱們肯定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回府。”
說着,玉竹對着外頭的天,合掌拜了拜,嘴裡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說什麼。
半夏甚至于走出門外看了兩眼,東邊天際的晨曦微露,根本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這事?
“小姐,你這頭面未免也太素淨了,我把羊脂白玉紅珊瑚頭面給戴上。”半夏說着往梳妝台上走,回頭,嫌棄地看了眼孫熒隻戴了一對白玉梅花金钗的發髻。
“不戴了,穿的就夠重了,還要戴那麼多頭飾,對頸椎不好。”孫熒動了動脖頸,可惜了這個時代不能理發,今日宮宴,又不能單單束發,這個發髻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再者,今日宮宴的主角不是我們,怎麼能搶風頭呢。”
半夏被孫熒繞了進去,點了點頭,跟着孫熒出了攬月居。
二太太見到孫熒素淨的頭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隻是她這衣服,看來是把錢花在了服飾上,算了,也來不及了,今日,隻要她老老實實地跟着,不出錯就成,二太太在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孫沁,太陽穴突突地直跳,這是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首飾都戴上了,哪裡像是世家女,她拉過孫淼的手,往身側退了幾步。
伯府這次備了兩輛馬車。
“淼姐兒身體才恢複,同我一輛車,沁姐兒跟熒姐兒同乘一輛。”二太太的目光根本不敢在孫沁身上停留,不等孫淼,竟然自己先上了馬車,“你們兩個丫鬟好好照看你們小姐。”
“是,二太太。”
兩人異口同聲道,半夏自然知道二太太指的是什麼,方才在伯府大門,看到孫沁的第一眼,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伯府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這樣的裝扮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應該是用這個詞來形容,怪不得小姐并不擔心,原來有這麼個人跟她做對比。
半夏跟孫熒的視線相對上,兩人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孫熒率先上了馬車,坐在一側,等着孫沁上來,這姑娘明明年紀這麼小,怎麼眼光這麼成熟,啥都往身上戴,也不怕進宮沖撞了哪位貴人,這老太太跟三太太是半點不管,啧,孫熒想,等下了馬車,就得離這位姐兒遠點,免得到時候她被牽連。
“哼,果然是鄉野丫頭,小家子氣。”孫沁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步搖,滿臉驕傲。
“是是,是,對,對對。”孫熒敷衍地應付完,就閉目小憩。
馬車抵達宮門前,孫熒餓得是睡了一覺,下車一瞅已是晌午,居然要這麼久,她着實是沒想到,此刻,公公陸陸續續地領着各家家眷領進宮。
孫熒沒想到孫霄誠也來了,少年清風俊朗,确實有翰林院出身的風姿,隻不過,她對着二太太行了禮,剛要跟這三位妹妹說話,卻聽到有公公過來。
“見過尚書丞夫人,老奴奉嬌妃娘娘的命令,領幾位進宮。”
迎面走來的小太監對着二太太行了禮,隻見他面紅齒白,細皮嫩肉的,尖細的嗓音婉轉,此刻站在二太太身前,盡顯陰柔之姿,怪不得野史主角愛用太監,孫熒跟在二太太身後。
“嬌妃娘娘在殿内等着太太跟小姐們。”
“辛苦福德公公。”二太太謙和有禮,緊跟着公公。
早知道參加個宮宴,還要斷食斷水,她還真不想來,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定的規矩,棺材闆蓋得是否牢固啊!又累又餓的,又是冬日,寒風四面八方而來,更是消耗能量,這一刻,倒是羨慕珠圓玉潤的孫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