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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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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帝賜給裴靖逸一座碧瓦朱甍的府邸,前任屋主是位大官,庭院修得精巧靡麗,金碧相輝。

今日是裴靖逸與顧懷玉打賭的第三日,顧懷玉許給他公假仍在,他悠哉地在府邸與好友對弈。

大理寺卿聶晉與他年齡相仿,脾性卻相差甚遠,是一位眼裡不揉沙的鐵面判官。

聶晉坐的端正挺拔,官袍漿洗得發白,袖口磨出毛邊卻熨得平整。

他執一粒白子落在棋盤,聲音冷硬如鐵:“按《刑統律》第七卷第三條,私刑朝廷命官者,杖五十,革職流放。”

裴靖逸置若無聞,指腹捏開一粒松子,随意抛進嘴裡,有九黎血護體,口中的傷幾乎痊愈。

聶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神冷峻專注:“三年前,戶部尚書陳大人,朝中正二品大員,隻因一句酒後失言,隔日便被發現缢死在房梁,一家四十六口一夜失蹤,你可知他說了什麼?”

裴靖逸瞥他一眼,這還用說?是頭豬都能猜到的答案。

聶晉手指緊緊地攥着一粒棋子,不必他的回答,“他說‘陛下為顧皇後大興土木,勞民傷财,顧瑜欺上瞞下,一手遮天,大宸兩百年基業将葬在顧氏姐弟的身上。’”

裴靖逸輕哂一聲,果然是這種話。

“靖逸,這是我入大理寺辦的第一個案子。”

聶晉微微閉一下眼,再次睜眼時目光如鷹隼般,“陳尚書于我有知遇之恩,他的結案卷宗七十四頁,我親手所寫,如今就放在我的案頭。”

裴靖逸碾碎松殼的手微頓,屈指幾下彈落袍子上的松屑,“你他娘是來下棋的?”

聶晉神色沉凝不變,從袖中取出一方包得嚴嚴實實帕子,打開露出其中的一朵陳舊素色的簪花。

裴靖逸挑眉掃一眼,這簪花是幼童的樣式,很少在成年女子頭上見到。

“陳尚書有位千金,那年十二歲,這是結案那日我在尚書府後院撿到的。”

聶晉将簪花放在棋盤,“她曾纏着我陪她放紙鸢,我以'公務繁忙'推拒了七次。”

“若是她還活着,如今已經及笄,已是懂得男女大妨,不會再纏着我玩鬧了。”

裴靖逸神色漫不經心地抱起手臂,全然不感興趣。

聶晉依然盯着他道:“靖逸,你我相識兩載,我知你胸有丘壑,不畏顧瑜淫威,若你寫一紙訴狀告他濫用私刑,我必秉公查辦,将他繩之以法。”

裴靖逸覺得有些好笑般問道:“以前沒人到大理寺告過顧相?”

聶晉看着他,眼神像刀鋒貼着骨頭刮過,“從未有人敢告。”

“我登門去請,朝中百官一個個如老鼠見貓,避我如瘟,甯可斷指自殘,也不肯在卷宗上落一個‘顧’字。”

他不說“走狗”,不罵“脊梁斷”。隻是目光冷得像鐵鈎。

裴靖逸一清二楚朝中的情況,戲谑笑問道:“既然你明知如此,還讓我去大理寺告顧相?”

如同聶晉所說,他知裴靖逸與别人不同,才将希望寄托于此,他沉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顧瑜官再大,難道還能大得過本朝律法?!”

裴靖逸壓根不需要律法讨公道,顧懷玉的仇,他會自己報,搖搖頭淡道:“不去。”

聶晉“嘩”地一下站起身,棋盤被袖風掃得震顫,他最後看一眼裴靖逸,“既然你無意于此,聶某恕不奉陪了!”

說罷将簪花按在胸口轉身離去,官靴踏過青磚的聲音铿锵有力。

門前的階梯上,身着華服的中年男子踏階而上,撞見氣勢洶洶的聶晉一怔,拱手拜道:“下官拜見聶大人!”

聶晉冷掃他一眼,置之不理擦肩而過。

男子讪笑一下,理理身上衫袍,深吸一口氣走進堂裡。

裴靖逸背靠一把交椅,手指夾着一顆一顆棋子,投壺似的扔進棋盒裡,瞧見男人他微微一笑,“孟叔怎麼來了?”

孟明應的手伸進袖子裡,幹笑幾聲道:“靖逸,有些日子未見,你在京中可還過得習慣?”

裴靖逸上回見到孟明應,還是兩年前,他剛剛入京的時候,父親這位老部将頗為關心他。

孟明應是鎮北軍出身,曾有功名在身,跟随裴父征戰多年。

多年前因得到皇帝的賞識,一朝青雲直上成為吏部司勳主事,不必在邊疆風吹雨打,過血雨腥風的苦日子。

兩年前,他真心實意為裴靖逸着想,一擲千金在京城最大花樓包了一間房。

請了豔名遠播的花魁作陪,想要讓這位公子感受京城的風花雪月,富貴迷人眼。

卻不知為何,裴靖逸很不給他面子,宴席未開就離席而去,從此對他态度冷淡。

孟明應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就知難而退,不再試圖教這位公子如何享福了。

裴靖逸坐着不動,絲毫都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習慣。”

孟明應神情僵硬一下,在并州從前是他的長輩,裴靖逸頗為敬重他,現在他的官比以前大得多,卻入不了裴靖逸的眼了。

“再有一月便是你爹的大祥之日,我心裡惦記着你,就過來瞧瞧你。”

裴靖逸擡下巴示意他落座,“孟叔不必提我爹,鎮北軍有的是人祭奠他。”

孟明應坐下來,聽到“鎮北軍”兩個字,臉色變了又變,“也是,我在京中聽聞你爹去世時,鎮北軍白幡蔽日,我在京中分身無術,隻能遙祭一杯,為你爹送行。”

裴靖逸打量他一遍,輕笑不語。

孟明應能感到他的輕視,蒼白的老臉浮現出窘色,讪讪地道:“我聽聞你如今教陛下騎射之術,你爹泉下有知你如此有出息,定當含笑九泉了。”

裴靖逸半阖下眼,唇邊的笑意消失,有些隐約不耐煩。

孟明應不知到底是哪句話說得不對,尋思半響,再次開口道:“你的騎射之術還是你爹教的吧?還記得麼?那時候我們在并州,你爹經常帶着我們偷偷去東遼領地打獵,野鹿、狍子、還有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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