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諸伏景光現在的這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錯,但還暫時支撐不了他全款買下地理位置還算不錯的一棟小型獨棟。
選擇那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更好的為眼前的小少爺服務,還是随叫随到的那種類型。
“真是辛苦呀,本傑明。”對方這樣笑着說道,卻絲毫沒有一丁點要體諒打工人艱辛的打算。
“你說。”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年歪着腦袋,像是突如其來的興趣,玩笑般的說出了個拼湊而成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我改名叫埃德加·比希·波德萊爾怎麼樣?”
雖然知道對方性格跳脫總是喜歡想一出是一出,但面對突然抛出的奇怪問題,諸伏景光還是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諸伏景光的語氣有些猶豫。
“這應該是三個人的名字?”
“沒錯。”維茲拍了拍手,微微仰着下巴向諸伏景光宣布:“我打算進軍美國詩壇。”
“傑出的詩人,總得有個還順口的名字吧?”對方吹着口哨,腳步輕快。
所以這就是你把别人的名字硬生生拆下來組合的原因嗎?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沉默的跟在自顧自說完就轉身朝裡面走去的青年身後。
兩人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保镖看護,諸伏景光保持着目不斜視的動作,一直跟着對方到了主宅内深處的一扇門前停下腳步。
随着門被從裡面拉開,諸伏景光沒有再繼續跟随,隻是看着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就在門即将完全合上的時候,一個紅頭發的腦袋從裡探了出來。
“本傑明,等會記得幫我找些資料。”對方在說到這時突,然眼神有些飄忽。
“咳...最好是能簡單速成的那種。”
“是。”諸伏景光微微低下腦袋,根據之前對方提到的事情,他并沒有再多餘的詢問自己需要找什麼資料。
在這一次門被徹底關閉後,等待着指引諸伏景光的人早已經站在他身後緊緊的盯着他。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情緒,隻是在評估一件稱手工具的目光。
“請跟我來吧,本傑明先生。”相貌毫無記憶點的中年男子微笑的說道:“請放心,這次也是和往常一樣,需要詳細叙述報告下在事情經過中小少爺的全部情況。”
“我明白了。”深知知道要面對什麼的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一前一後的跟随着對方的腳步向另一處走去。
*
門裡面不是客廳也不是什麼書房。
維茲剛進去就被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圍住,幾乎的連抱帶扛的被送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病床上。
消毒水氣味,以及檢查儀器發出來的熟悉滴滴滴聲,讓維茲不禁皺起了眉毛。
他表情有些不太高興的看醫生摸樣的人從自己的手腕上抽取了一管血。胸前幾處貼着的電極片更是讓他感覺有些煩躁。
“心跳正常....内髒無明顯損傷...腦袋傷口....有腦震蕩的可能。”
一大群人圍着給他做着各種檢查,似乎還有一個醫生不斷的用幼稚的問題來測試他腦袋是否出了問題,在經曆了一大串令人煩躁的檢查程序後,維茲終于得到了清靜。
在确認他除了皮外傷沒有其它問題後,醫生們包紮好了傷口。在做完檢查就立馬帶着儀器魚貫般撤了出去。原先刺眼的燈光也被調成了昏暗适合休息的亮度
“維茲。”
一個人影從黑暗的角落走出,他從一開始就在暗室裡面觀看着,直到房間裡隻剩下維茲一個人時,對方才打開暗門現身。
鞋底踩過地闆發出細微的聲響,那人站在床邊,有一大半的身影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落到了維茲的臉上,然後伸出手将對方額前的紅發向後撥開,他帶着繭的手輕輕的按在維茲的脖子上。
隔着衣物,确認剛剛在檢查前,隐藏在高領襯衫之下,用來監測使用者身體情況的頸環。
“乖孩子。”
在确認監測環依然完好無損後,那人的聲音變的溫和了一些,他摸了摸維茲的頭發,安撫着說道:“不用擔心,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給你個結果的。”
“有些人還是把手伸的太長了。”
“父親。”
維茲順從的低下頭,乖巧的将腦袋貼着對方的手掌輕輕的蹭了下。
在父親面前,維茲總是會收起自己過于任性的一面,他試圖表現的像個聽話的好孩子。
“好好休息。”半邊隐藏在陰影中的男人向前一步,動作輕柔的将被子掖好。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使得男人的臉暴露在暗色的燈光中,那是一張雜糅了西方和亞洲人長相的混血面孔,模樣斯文成熟,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左右。
“晚安,維茲。”
兩雙如出一轍的幽綠色眼睛相對而視,終于還是年輕的維茲先敗下陣了。
他被灌輸的常識告訴他,二十歲的成年人已經過了需要家長陪伴入睡的年紀了。
所以維茲隻是眨了眨眼,露出個柔軟乖巧的笑容。
“晚安,父親。”
維茲閉着眼,把腦袋縮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