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讨厭了。”
如願以償獨享後排位置的維茲突然開口,他摸着下巴,目光虛虛的落到了眼前透明的任務欄上。
在琴酒對他說出誇獎(并不)的話後,提示的紅點便瞬間轉變為已完成狀态,不出意料的在那之後,下方代表仇恨值的綠色進度條又漲了一小段。
+1+1+1.....的提示直到他和本傑明離開了基地後才有逐漸要緩下的趨勢。
“我覺得我大概是有些喜歡貓桑了。”
突然蹦出一句無厘頭的話,讓前方坐在駕駛位上的諸伏景光握着方向盤的手差點打了個滑。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諸伏景光重新握緊方向盤,可疑的沉默了三秒後,選擇配合對方的表演,真的不是因為他想看琴酒笑話的原因。
“因為對方的緣故,我的心中萌生了多餘的情感。”*維茲說着捂着胸口,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看吧,他就說他運氣很好,就算沒有父親的幫助,也照樣碰得上能被薅羊毛(仇恨值)的存在。
至于為什麼選擇仇恨值而不是喜愛值?
維茲把自己像一張餅一樣舒服的癱在車座上,百無聊賴的想,對于他來說選擇哪條路線是根本不需要猶豫的事情。
讓他特意去讨人喜歡這種事情還是饒了他吧!比起喜愛這種感情,仇恨類的負面情緒更容易獲得。
人會選擇捷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就在維茲遊神之際,回憶着之前對話的諸伏景光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略帶試探的開口:“貓?”
“會抓老鼠的不就是貓了嗎?”維茲理直氣壯地反問。
“而且,”他笑着撚起自己耳邊的一縷頭發。“也許就像本傑明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和貓桑在護理頭發上的心得也許會和得來。”
“我什麼時候——”諸伏景光剛想着否認這口從天而降的大鍋,卻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還真的說過這句話。
“小少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諸伏景光表情有些無奈,“我可沒有把對方動物塑成貓這種可愛的生物。”
“難道你是貓派?”
“不我是狗派。”諸伏景光回答的很迅速,仿佛害怕反應慢了點,就會被判定和琴酒沾染上什麼關系一樣。
“啊,被拉黑了。”維茲垂着眼看着手機屏幕上發出消息後,顯示的紅色感歎号,有些遺憾。
“本來我還想明天繼續找貓桑打好關系來着。”
“等等,小少爺。”諸伏景光覺的自己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琴酒拉黑了你?你什麼時候拿到他的聯系方式的?”
還有,你管送人那種詩叫打好關系嗎?雖然他也不清楚那玩意是否能稱得上是詩。
雖然諸伏景光沒有看清那張紙上的全部内容,但也隐隐約約的瞄到了那麼一兩句,那些幾乎要稱得上是用來調情的字眼,琴酒沒有當成發作,也算對方脾氣好了。
直到今天之前,諸伏景光很難想象自己會把脾氣好這個形容用在琴酒那家夥的身上。
真是世事難料,人心不古。
“哦?這個,是我問boss要的。”維茲拿着手機的那隻手動作快速的屏幕上點來點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說出了什麼讓人震驚的内容來。
“你問boss要的?”諸伏景光有些艱難的咽了下喉嚨,他短暫的感覺自己大腦的語言識别系統好像和外界斷開了聯系,他實在無法想象小少爺在向boss要琴酒的聯系的時候會說出什麼震撼人的話來。
“小少爺你當時是怎麼向boss說的?”驚吓歸驚吓,但對于過程諸伏景光還是依舊感興趣。
維茲聽到這個問題,擡起頭看了諸伏景光一眼,綠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而後露出一個笑容。
“我可以把本傑明你這種尋根問底的行為稱之為吃醋嗎?”
“不用擔心哦。”維茲彎起眼,若似無辜的語氣把諸伏景光的還未說出口的話徹底堵住。
“即使未來我和貓桑的關系變好,但在我心中,你依然是我最棒的助手。”
諸伏景光被堵的沉默了幾秒,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幾聲,表情帶着幾分無奈:“咳...咳,感謝您的信任。”
在這出對話後,車中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而維茲依然沒有放棄切換多個号碼開始不斷騷擾起琴酒,雖然過程有些麻煩,但他已經完全樂在其中了。
直到被對方拉黑了上百個賬号後,一個陌生的号碼在維茲将要按下信息的發送鍵時,突然打了進來。
“喂——”
“你到底想幹什麼?”在通訊接通的那一刻,琴酒冰冷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仔細聽還能聽出那麼一絲氣急敗壞的味道。不得不承認,即使是組織的top killer也受不了這樣高強度的騷擾,特别是在自己還不能直接清理掉那個麻煩的家夥情況下。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即使隔着屏幕,也阻擋不了斯力伏維茨帶着愉悅情緒的聲音從通訊的另一頭傳來。
一旁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伏特加發現,琴酒大哥的臉色又難看的猛的下降了一個度。
“畢竟我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又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因為惶恐而想跟你打好關系,這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吧?”維茲在說這話時,語調帶着輕快明顯的笑意,很容易就讓人想起他那雙色彩濃郁的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