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長相不算出色,屬于普通偏上的水平。深棕偏黑的頭發下是一雙色彩均勻的藍色眼睛,臉色略微蒼白,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基安蒂聯想起另一個人。
那個被确認是fbi卧底的男人,他們同樣的讓基安蒂感覺到危險。
“我是小少爺的助手,本傑明。”男人對着基安蒂和科恩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你還帶助手?”基安蒂看着紅發青年像是看着什麼麻煩的東西一般,但她也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而是轉頭看向琴酒。
琴酒沒有理會基安蒂的目光,像是觸發了台詞的npc一樣,面無表情的開始分配任務。
“斯力伏維茨,這是你這次的目标人物。”說着琴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奎恩,表面上是來自意大利的古董商人,實際上借着組織的人脈,配合幹起了走私的生意。”
“哦?”維茲揚了下眉,接過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男人長相是典型的日耳曼特征,金發碧眼身材高大,從衰老的容貌中依然可以窺見年輕時候的風采。
維茲在記好對方相貌後将照片收起,開玩笑的打趣道:“怎麼?對方是想甩開組織單幹?然後我需要潛進宴會,趁對方注意把他拖到角落,像你一樣用槍抵着他的腦袋,惡狠狠的威脅‘你敢背叛組織就死定了’?”
在維茲說出這句話後,一旁的基安蒂毫不顧及琴酒的臉色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點你說的沒錯,用槍抵着别人的腦袋确實是琴酒愛幹的事情。”基安拱火般的補充了一句。
但令她遺憾的是,琴酒的忍耐度遠比她想象的高,在被斯力伏維茨打趣後也隻是冷冷的撇了對方一眼。
“你的前半部分并沒有說錯。”琴酒嗤笑了一聲,喉嚨裡擠出的是找已經為那位古董商準備好的結局。
“年紀大了腦子糊塗到想要以前的交易記錄威脅組織,好金盆洗手。”
“你隻要負責拿到對方手中的記錄芯片,至于他的下場——”
“那就該由我出手了。”基安蒂看起來很興奮,右眼紅色的鳳尾蝶紋身配合着她的笑容,帶着一絲癫狂。
“我會給他的腦袋打個洞。”
“可别忘了在拿到東西後報個信号。”基安蒂盯着維茲的臉,“如果你不想你漂亮的臉蛋上濺到血的話。”
“感謝關心,我也這樣覺得。”維茲沒有理會對方有些陰恻恻的目光,在明白自己的任何後笑着點了點頭後,就帶着本傑明轉身離開了。
“真搞不懂,隻是解決一個人的事情,為什麼要出動那麼一大幫烏泱泱的人?”
“難道這也是日本的匠工精神?”
略帶嫌棄的輕飄飄抱怨從下樓梯處傳上,基安蒂不爽的眯了起眼,她舉着槍在思考要不要給這不懂禮貌的小子來上一發時,站在身後的科恩按住了他的動作。
“好吧,聽你的,反正制定這個蠢計劃的人又不是我。”基安蒂翻了個白眼,連帶能開槍殺人的好心情都沒有那麼高漲。
看着無動于衷的琴酒,基安蒂又忍不住開口刺道:“喂,琴酒,聽說你昨天收到了那小子的情詩?”
“看不出除了貝爾摩德竟然還有人吃你這一口。”
“還是說?你其實也和他看對了眼?”
“基安蒂。”琴酒無視對方的垃圾話,冷冷的看了過去,“你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學會在任務中保持安靜。”
*
“所以集合的意義是什麼?我們都已經進入了網絡信息時代了,照片和任務的話就不能用手機直接發給我嗎?”
離開後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的小少爺,皺着眉朝諸伏景光抱怨着:“難道隻是為了讓我多走二十分鐘的路程嗎?”
“還是為了把我們聚集到一起,看他臭臉?”
“根本一點兒都搞不清楚。”小少爺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組織裡面的人也看起來很無聊。”
不,實際上分配任務一般都是通過郵件發送。不過琴酒之所以會把小少爺叫過去集合大概是因為,是昨天臨時打算把對方塞進任務中的吧?
一般來說,又不是考核新人,交給代号成員的任務基本都是提前說明。所以琴酒隻是想給小少爺找點事情做?令人意外的,手段幼稚的報複。
諸伏景光沉默的跟在維茲的身後思考着。
如果小少爺是臨時決定塞進來的,那麼這個任務原本是由誰來負責的呢?諸伏景光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宴會廳入口,穿着白襯衫黑馬甲,服務員衣着摸樣的金發男子正在一個個查看來賓的邀請函。
“您好,這位先生麻煩請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黑皮金發的服務員語氣溫和有禮的伸手将維茲攔下。
“很抱歉,但請您諒解,因為主辦方的要求...”唇邊噙歉意笑容的金發服務員,目光落到了眼前這位紅發年輕人的臉上。
那是一張相當出色的面孔,看起來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來參加宴會身後還跟着保镖。
“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讓...報銷。”維茲小聲嘀咕着從口袋裡掏出邀請函。
這次任務琴酒除了目标照片外什麼也沒有給他,就連手上的這張邀請函,也是他動用父親的人際關系弄到手的。
“石川一先生嗎?”金發的服務員在确認過邀請函印章的真假後,側過身彎着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您好,石川一先生。”
“希望您能度過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