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開始工作了?”維茲毫無形象的仰躺在沙發上,腦袋下枕着一個海苔三角飯團形狀的抱枕。
在看到琴酒發來通知明天去某地點集合的信息後,維茲伸手撥弄了下額前的頭發,忍不住朝一旁的諸伏景光抱怨。
“貓桑真是冷酷又不會體諒人。”
“竟然完全沒有提到歡迎會的事情。”維茲從沙發上坐起,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模樣,“這算是冷遇嗎?”
“問題重點是在歡迎會上嗎?”
“我還以為小少爺你抱怨的會是剛來就要被拉去工作。”諸伏景光一隻手握着吸塵器,站直身,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然已經提前叫人清理過一遍,但出于某種不放心的心理,諸伏景光還是決定自己上手再深度清潔一遍。
然後就發現好幾個裝在不起眼角落的小型監控器。
諸伏景光:......
熊孩子和控制欲強的家長果然是雙向奔赴。
但起碼經過他檢查,除了大門、客廳、廚房之類的算是公共區域的範圍外,房間和書房是不存在監控器的,至少還保留着一部分的隐私。
一開始諸伏景光還沒有習慣這種如芒在背,被人監控着的生活。但在小少爺身邊待着的這六個月裡,他已經從一開始的身體時不時僵硬緊繃到,在美國大别墅中上百個監控下心如止水、從容不迫。
這大概就是成長吧?疲憊的笑容jpg.
“組織裡的話,應該不會有歡迎會這種東西。”諸伏景光繼續解釋,試圖讓小少爺明白,日本這邊和在龍膽白蘭地那邊的區别。
“那樣有些不太符合組織形象。”諸伏景光用詞比較委婉,至少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和琴酒他們坐在一起,吃着炸魚薯條還有披薩漢堡,在舉着可樂碰杯的時候,音響裡還放着老麥克唐納有個農場。
起碼日本組織這邊的人不像龍膽白蘭地的手下,那麼樂于配合小少爺玩這種遊戲。
雖然那一次的歡迎會在諸伏景光看來,除他之外的人,似乎都全樂在其中。
一場隻有歡迎會主角格格不入的聚會。
“真是冷漠的職場關系。”小少爺煞有其事的點評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嘛。”諸伏景光敷衍的回應着,在收拾了好後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做飯還是外賣?”
“外賣。”近期熱衷不健康飲食的小少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記得幫我點雙份薯條,套餐要帶玩具的那種,有蘋果的話你負責解決。”
“知道了。”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打開手機在點外賣的同時,順道在今日報告中記錄了一下小少爺的挑食情況,依舊是那麼的讨厭蘋果。
*
“還有十四分鐘,科恩你說那位小少爺能準時到嗎?”基安蒂倚靠着牆,手裡握着狙擊槍,看了眼手機時間後側過頭問向自己那在牆角蹲着的搭檔。
“我不知道,也許吧?”科恩擦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擡起手壓低了腦袋上的棒球帽,對于這種事情他向來不在意,對比起性格乖張活潑的搭檔來講,他整一個人要沉默木讷的很多。
如果向問他話的人不是搭檔已久的基安蒂,他甚至不會說上那麼多個字。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基安蒂看了眼站在另一側的琴酒和伏特加,對着科恩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到底是什麼勇士敢給寫情詩給琴酒。”
“不好奇。”科恩看着保養好的狙擊槍,嘴角揚起了兩個像素點的弧度,他擡頭看了眼琴酒的背影後回了一句。
“我記得伏特加喝醉後提到的并不是情詩吧?”
“那又有什麼關系?”基安蒂笑的有些幸災樂禍,右眼的紅色鳳尾蝶紋身也随着輕顫振翅。
“琴酒的笑話,誰不想看。”
“你說的有道理。”科恩慢條斯理的将工具收起,然後下一秒後背就被基安蒂狠狠的拍了幾下,差一點就直接撲倒在地上。
“哈哈哈,看不出科恩你有時也是挺應和的嘛。”基安蒂毫不掩飾她那張狂的笑聲,她笃定琴酒不會拿她怎麼樣。
“早上好各位?”
在基安蒂狂笑的時候,腳步聲從天台的樓梯口出現,穿着黑色風衣的紅發青年從陰影中走出,他微笑的望向基安蒂:“我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我是最晚一個?”說着他又打量了一圈在場的四人補充了一句:“真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雖然我也沒有遲到。”
“這家夥...”基安蒂眯了眯眼,大概是明白了伏特加口中那嚣張的小子大概是什麼态度了。
原本蹲着的科恩卻突然站起上前了一步,他目光緊緊的盯着紅發青年,過來一會後才開口問道:“你身後的是誰?”
基安蒂聽到科恩的話後,驚疑的皺起雙眉。
“你把尾巴帶過來了?”說着她就舉起槍對準了眼前一臉無辜表情的紅發青年。
“尾巴?”維茲看着對着自己的槍口緩慢的眨了下眼。
“不是哦。”他開口否認,“是我的得力助手本傑明。”
語氣裡帶着一種在家長會上介紹自家孩子的自豪。
說着他朝一邊側了下身,露出了從剛剛起一直隐藏在樓梯口陰影中的男人。
“諸位好。”穿着修身黑色西裝套裝,混血面孔的男人出現在兩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