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師弟是醫仙齊無修的弟子,難道就不曾,嘿嘿,不曾接觸過什麼令人察覺不出痕迹的奇藥麼?”李嚴慶意一臉有所指道。
聞言,路遙神色微動,暗罵這兩人簡直是個蠢貨,低聲道:“依你的意思,是想要什麼藥?”
“自然是能夠讓人神志昏聩,渾身乏力,狂性大發之藥了。”陸正千也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個倒是有,可我并不想與此事有任何關系,若是你們做不到...”路遙先是點了點頭,随後沉下了臉,輕聲威脅道。
見狀,兩人相視一眼,承諾道:“路遙師弟大可放心,我們自有分寸分寸,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的。”
路遙自然不會全然相信這兩人,不過他對自己的藥有絕對的自信,要做到了然無痕,他有這個把握。
這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但路遙已經做過一回小人了,之後也不介意再來一回,不隻是宋和衾,無論誰跟他搶周延,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下午時分,在禦靈宗專門的教練場上,宋和衾正目瞪口呆地遙望着衆弟子比試練習。
他舉起雙手在眉心處搭了個三角,仔細觀察者場上那些在地上拳拳到肉赤手互搏,還有操控着兵器刀劍相擊的弟子們。
扯了扯身旁明硯的衣袖,宋和衾指着天空:“明硯啊,你說他們踩在劍上互相毆打對方,這萬一要是一方掉了下來怎麼辦,會有人救他們麼?”
“嗯…通常情況下,能飛在天上比試的弟子們的修為已經足夠好了,他們也能保證自己落地時不至摔死,不過肯定會有摔傷的。”明硯一闆一眼地回答道。
“你說的有道…”他點了點頭,剛要有所表示,伸出手指着他頭頂天上的一名弟子。
不巧的是,被他指着的弟子正好被對手擊落,随着“啊”的一聲慘叫,明硯趕緊拉着宋和衾閃到一旁。
“砰”一聲巨響,那名弟子以五體投地之姿摔落在兩人面前,同時揚起一陣撲面而來的塵灰。
宋和衾眯着眼擡手扇灰,揉了揉刺癢的鼻子,看清面前正在抽搐的弟子,擔憂道:“他?他不會摔死了吧?”
“不會”,明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宋和衾猶疑地點了點頭,正要上前詢問。
隻見那名弟子動作飛速的爬起來,一對上宋和衾驚訝的目光,耳朵立即便紅了。
宋和衾見他眼神閃躲有些莫名其妙,隻見對方連忙轉身一個躍起,一把劍如火光般"嗖"的一聲停在他腳下,那人重新飛上了天,且與方才攻擊他的對手,開始了激烈的撕扯,雙雙戰作一團。
宋和衾擡頭望天,簡直歎為觀止,不禁喊了一句:“這位小師兄,可真是好身手啊。”
小師兄側頭時耳朵一動,聽見了宋和衾的稱贊,手上的動作立即一頓,被對方逮住了機會,一腳又給踹了下來。
這次小師兄沒等宋和衾說話,如竄天猴一般連停頓都沒有就從地上沖上雲端,越戰越勇。
明硯見宋和衾一副羨慕的神情,委婉提醒道:“和衾,你是不是也想上天,其實這個我也會,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宋和衾看着地上被上空正戰地激烈的那名弟子砸出的人形深坑,有些遲疑:“上天嗎?”
明硯期待地看着他:“是啊。”
“學倒是想學,但我看他們的劍都能飛到天上去,這是怎麼做到的?”宋和衾躍躍欲試地揚了揚手上的靈光。
“這個其實很簡單,你隻要...”明硯正要傳授他的經驗,卻被來人打斷了。
“明師兄,宋師弟,難得能在青天白日裡見到二位一起出現在教練場啊。”李嚴慶繃着臉皮假笑道。
“如果這位李師兄是有什麼見不得天日的疾症,那麼白天看不到我和明硯,實在不足為奇。”宋和衾抱着手,笑嘻嘻地回道。
衆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後不知道誰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家頓時有些明白了,見不得天日的能是什麼,鬼呗。
李嚴慶青黃着一張臉,見周圍人憋着笑看他的笑話,眼皮抽了抽,冷笑道:“宋師弟不僅貌若好女,連這嘴皮子功夫,也是婦道人家所不能及的,在下佩服。”
“唉,過獎了過獎了,雖然我長的比李師兄好看許多,又比李師兄能說會道,不過師兄你也不用自卑,總有盲了眼的伯樂懂得賞識師兄這匹“駿馬”的。”宋和衾神情莊重而認真地回應道。
“哈哈哈哈哈“,有人憋不住了,當着李嚴慶的面笑地震天響,且還要為此掩飾道:“哎呀哎呀,誰他娘的撓我胳肢窩,不行了,肚子痛,我先走了各位。”
李嚴慶臉色一陣青紅,伸手指着宋和衾的鼻尖道,咬牙道:“宋師弟,我是不如你會耍嘴皮,不過我見宋師弟似乎得了把好劍,不如我們切磋一二,也讓我們見識見識,什麼樣的劍,配什麼樣的人,可好?”
“是啊,宋師弟,此等神劍,應當清行長老所賜吧,想必定是因為宋師弟有什麼過人之處,才被清行長老這般看重,不如給大家露兩手啊。”有那好事者撺掇的衆人。
“宋師弟有什麼過人之處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嘛”,其他人也嘻笑着附和道。
唯有方才掉落在宋和衾面前的那名弟子沒有說話,隻是神色擔憂地看着他。
“和衾,我們不必管他們,你現在并不适合與他比試,李嚴慶分明就不懷好意。”明硯皺了皺眉,厭惡地掃了掃對面的人。
宋和衾耳邊是衆人的起哄,還有明硯的規勸,他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原主的,不過原主是什麼人他不清楚,但他不想連累清行長老與明硯的名聲,他們沒錯,他自己也沒錯。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宋和衾從秾長的眼睫中放出目光,嘴角無所謂的笑道。
“和衾!”明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而宋和衾安撫性的笑了笑,示意不用擔心。
“不過我可說好了,師父領進門了,那麼修行就隻在個人。我不行,怪不得别人,那是我本人修行不夠,若是哪日讓我又聽見誰亂嚼了舌根,那我宋某人就是拼着魚死網破,也要讓各位嘗一嘗被人奚落嘲諷的滋味。”宋和衾冷眼掃向衆人,身形高挑挺拔,握着靈光在手中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