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霎時間,濃稠如墨的黑霧從門縫鑽出。
它仿佛隐匿于黑暗中的緻命獵手,以接近詭異的姿态,悄無聲息地蜿蜒升起。
“歡迎來到萬斯賭場,尊敬的賭徒。”
一道陰森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那聲音尖銳且刺耳,如同手指刮黑闆,令人毛骨悚然,恐怖氣氛瞬間拉滿。
話音剛落,大門緩緩向兩邊敞開。
門後的屋子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像被故意蒙了層黑紗,陰森得如同吸血鬼的古堡。
不可知的,才最令人恐懼。
夏油傑和小怪獸對視一眼。
田沢香奈沒有絲毫害怕,她瘋狂甩尾巴,擠眉弄眼朝着夏油傑使眼色,努力暗示
——讓我打頭陣!
躍躍欲試.JPG
夏油傑:“......”
幻視不靠譜的小孩姐了。
他嘴角抽搐,大手按住小怪獸的腦袋,強行壓回了自己鍛煉得當的胸肌中,嘴上溫柔地勸阻道:“你乖乖的,讓我保護你,好嗎?”
小怪獸不甘心地“嗷”了一聲。
夏油傑統統無視。他踏入大門,身後随即傳來一聲劇烈的關門聲。
...退路被斬斷了。
意識到的瞬間,夏油傑眸子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紫光,擡眸時,狹長的眉眼鋒利似刃。
“愚蠢的人類,你們好。”
“按照規矩,接下來我們要玩個遊戲。”
一隻咒靈從黑暗中走出。它是一道瘦高的影子,看不清五官,面孔黑洞洞一片,嬉笑着說道。
夏油傑眯起眼睛,觀察着對方。
咒靈穿着闆正合身的西裝,腳踩皮鞋,戴白手套的手舉着托盤,上面放着個金燦燦的天平。
雖然不是人,但人模人樣,打扮的像是賭場員工。
“請放心,這是一場絕對公平的比賽。”
咒靈彎腰,優雅地向夏油傑鞠躬。
夏油傑:“.......”
他不耐煩地挑起眉頭:“能跳過遊戲這個步驟,我們直接打架嗎?”
順便指了指懷裡的吞金獸,滿臉歉意:“抱歉,孩子還小,我急着帶她回家吃飯。”
咒靈:“......”
雖然接下來還有一堆台詞,但是它卡住了。
什麼鬼理由?
它這麼大一隻咒靈站在這,這家夥怎麼不害怕!
它動作一頓,無端顯得有些尴尬。
于是,幹脆假裝沒聽到,自顧自地繼續解釋遊戲:“請看,我手中有一個天平,和價值一千萬日元的砝碼。”
夏油傑嘴角抽搐。
他不耐煩地看着咒靈繼續表演。
于是,咒靈更尴尬了:“.......”
它一咬牙,硬着頭皮繼續演下去。
“天平是最公正的裁判!”
贊詠的語調聲音驟然擡高,咒靈強忍着尴尬,高高仰起頭,激動地大喊,“隻要天平覺得,您拿出的東西比這一千萬更有分量,我就認輸。您一聲令下,我立刻自裁!”
“但如果,我的籌碼更重.......”
它癡癡地笑了起來。
刹那間,一股恐怖的壓迫感如潮水般以它為中心向四周溢出,氣壓驟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危險!
咒靈空洞的臉驟然裂開一道縫,發出了瘋癫大笑:“要是你們輸了,就準備好被我吃掉吧!”
“嗷!”
小怪獸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她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正向她隐匿地投來了貪婪嗜血的目光,透過那張沒有五官的面孔陰暗地打量着自己。
它想要吃了自己!
好在,夏油傑察覺到了。
他及時運用咒力幫小怪獸擋住了大部分威懾力。
“别害怕。”夏油傑輕輕地安撫。
在安撫的同時,還不忘解釋原理:“這家夥頂多一級咒靈水平,你之所以感覺威脅極強,是因它開啟了簡易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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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起腦袋,避開夏油傑的手,又好奇地問:“嗷?”簡易領域?那是什麼?
顯然,田沢香奈作為菜鳥,對咒術界的基礎常識沒有絲毫了解。
但不妨礙她有一顆好學的心。
“簡易領域被稱為“弱者的領域”,其原理是在自己體内從零開始構築并發動的咒術。”(1)
夏油傑耐心地說:“它有畫地為牢的效果,能中和外部襲來的術式攻擊,從而實現在他人使用領域展開的情況下不受必中效果影響,使用門檻低。”(2)
這隻咒靈的簡易領域效果很獨特,必中的效果體現在——必須陪玩一次遊戲,才能通過。
一千萬日元對夏油傑來說并不算多。
咒術師是高危職業,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過着有今天沒明天朝夕不保的日子。
如果不是工資高,誰會願意買命?
但是,就算他真得拿出價值一千萬以上的東西放在天平的另一端,這天平又真能保證公正公正嗎?
夏油傑暗暗皺起眉頭。
他并不信任咒靈,咒靈生來的狡詐和殘忍,對方肯定會暗箱操作。
或許......幹脆撕破臉,召喚虹龍,用碾壓性的武力值從内部直接突破?
“嗷!”讓開,我來試試!
夏油傑正陷入沉思,思索如何破解簡易領域,田沢香奈卻身手靈活,順着他衣袖幾下就絲滑地爬了下來。
沒有一絲猶豫,她昂首挺胸,雄丢丢氣昂昂,邁着四平八穩的步伐,直接上了!
小怪獸隻留下一個輕飄飄的背影。
那步伐是多麼淡定從容,帶着滿級大佬的絕對自信,迫不及待地向着天平走去。
夏油傑:!!!
太勇了。
他瞪大了眼睛,焦急地挽留:“别!危險!”
小怪獸聽到了。
但飼養員隻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腳步未停,直直地走到了咒靈面前。
“尊敬的賭徒,你決定好要拿出什麼東西稱重了嗎?”
咒靈笑容瞬間逐漸擴大,彎下腰,有禮貌地詢問道。
好香。
隻要吃了這個狂妄的小家夥.......它就可以被填滿了。
真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