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團簡直是戰鬥利器,被打散了又再度聚攏,被打死一片很快就被填補上,愈戰愈勇下連連殺死幾個黑衣人。
姜松突然感知到不對勁,喃喃出聲,“妖氣……”
黑衣人不是落霞宗的弟子嗎?怎麼會是妖?就臭老頭那個恨不得殺死所有妖的勢頭,難不成,隻是兩幫人?
不對。不是所有黑衣人都是妖。
陳生微微側臉,“姜逸來接你了?”
不會是姜逸,若他真出了事,指不定姜逸本人就殺過來了。但這事姜松才不會告訴陳生,雖然他倆是同族兄弟。
于是他又拿出最擅長的裝傻賣乖,“一定是老大來救我了!陳生,你要不要當我的手下?”說着還趾高氣揚地擡起了頭。
陳生挑眉,“之前不還是二哥?”
誰要你當二哥。
姜松連連呸了幾句。
黑衣人眼見打不過小黑團,直接轉移目标,沖闫琦钰飛去。
姜松還沒來得及躲回衣襟進去,就跟着陳生加入一場亂鬥。
混亂中,姜松忍不住感慨,這個闫公子氣力真強,吹這麼久的笛子還臉不紅氣不喘。
眼見黑衣人攻勢越來越猛,闫琦钰被迫放下玉笛,手肘一頂擋住攻勢,誰知對方意不在此,一把抓走儲物袋便飛了出去。
這下姜松也耐不住了,直接撲過去,挂在了儲物袋上。
姜松緊閉雙眼,爪子牢牢得摳出個洞。
好像有誰看了他一眼,下一瞬,耳邊一聲碎鈴響。姜松睜開眼,腳上的鍊條竟然斷了。
黑衣人突然一抖儲物袋,姜松又摔回到陳生身上。
姜松腦袋被砸暈了,他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就莫名其妙飛來飛去,一無所獲,腳鍊還斷了。
腳鍊斷了……而且似乎,陳生沒發現。
姜松沒吱聲,默默趴在衣襟上,看着兩人收拾完所有黑衣人。
闫琦钰拿出悠心草,看向陳生,“你的蠱毒越發活躍了,我要就地煉藥,為我護法。”
陳生點頭。他面色蒼白,但雙唇卻飽含血色,身上不斷冒着冷汗,活脫脫一副病美人的樣子。
姜松這樣評價着,惡意地用美人來調侃這個臭修士。
就地煉藥好啊,更方便搶藥了。
結束這茬,姜松的思緒又回到姜逸的往事。
都是些傷心事,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問本人,但是這陣眼精也好,臭老頭也好,一個個嘴嚴得很,問半天什麼也沒問出來。
他有點沮喪,于是試探着問陳生,“陳生,你覺得他們說得是真的嗎?”
陳生已經停了運氣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見他的問話隻是淡淡地反問,“怎麼不去問你大哥?”
姜松豎起耳朵,機智的松鼠腦袋告訴他,陳生這麼兜圈子講話,說明這故事有問題。
剛剛陳生看似拷問了一遍,卻根本沒往細處說,而且這些人質都在他手上,到時候回去嚴刑拷打……
“哎,我聽着蠻真的,和大哥說的差不多。”姜松裝模作樣得歎口氣。
身邊人笑了,随後把他抓到手裡,攏在兩手掌心之間。
姜松一擡眼,天黑了。
兩個怪人。
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看闫琦钰煉藥。果然鳄貴說得沒錯,醫師都是瘋子。
闫琦钰不時往爐裡加藥,開放神識時刻關注着爐内情況。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嘴角浮上溫柔的笑,又在下一秒突然嚴肅。
和走火入魔一樣。
“好了。”等到姜松已經搖搖欲睡時,闫琦钰終于出聲。
闫琦钰掌心攤開,遞給陳生一枚藥丸,左手捏着另一枚,“草藥的報酬。”
陳生接過,并不急着吃,“闫公子說要助我找到兇手,可有方法?”
“石蠱并不多見。”闫琦钰眨眨眼,露出腼腆的笑,“要找出處,闫家的人脈數不勝數。”
兩人對視一瞬,又達成共識般收回。
見陳生打算吃藥,闫琦钰忙提醒道,“解蠱過程比較兇險,陳少俠最好另尋地點,在下可為你護法。”
姜松本站在陳生左手掌心,全神貫注地盯着他右手中的藥丸,猛地擡頭。
熟悉的視線,剛剛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覺。
一陣鈴響,三人動作突然呆滞,模糊的視線晃動着一個未知的人影。
姜松猛地晃神,卻發現另外兩人雙眼仍是無神,不待多想,他一眼盯上了陳生手裡的藥。
當下跳過去抱住藥丸,飛快地沖了出去。
逃跑時才後知後覺到一絲異樣,這個鈴聲,好像骨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