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就打算溜,結果被陳鼎喊了名字。
做了一下思想鬥争,姜松還是走了過去,“師父,你怎麼還站這,賞景呢?”
等半天沒聲響,姜松偷看了眼陳鼎,又被抓個正着。
“你是妖,我不強求你立刻融入人類,但你懂得太少了。”
不是,怎麼教育上他了。
姜松忍不住癟了嘴。
“那隻是個普通人,又沒做錯什麼事,你怎能用武力威脅他呢?”
能快速解決還要講道理的妖是傻子。
“你在醫學上有天賦,若乖乖做我弟子,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訴你。”陳鼎放出了他的籌碼。
姜松斟酌着,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陳鼎這麼執着于教育他,他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嗎?
雖然他口口聲聲喊着師父,但隻是為了哄着陳鼎罷了,他隻要一個老大就夠了。
見姜松半晌沒聲響,陳鼎又開了口,“多年前我也遇見了一隻妖,當時沒有機會,現在我想彌補。”
什麼妖?姜松沒有發問,因為他想他知道答案。
那是姜逸。
陳鼎果然認識姜逸,甚至他應該知道當年的一切。聽這話頭,陳鼎指不定沒有惡意。
腦内一道靈光閃過,姜松突然意識到,姜逸被封印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陳鼎和陳小姐居然還活着,是不是說明,他們并不是凡人。
“你是修士?”姜松終于開了口。
陳鼎點頭,“早些年也是一名醫師,年紀大了,還是覺得給普通人看病更适合我。”
還以為那幫人喊陳醫師是尊稱呢。
“我拜你為師,你多久告訴我?”姜松乘勝追擊,心裡盤算着套點好處。
陳鼎微笑,“緣分的事誰說得清?”
誰和你緣分。
最終姜松還是點了頭,雖然他期期艾艾覺得自己不幹淨了,回屋後狂吃一大通松子堅果,吃到肚子滾圓才歇了手。
姜松每日期待着陳鼎給他講故事,期待着期待着,醫術倒是進步了大半。
甚至陳鼎都敢讓他給小病的病人診治了。
他這算是衣錦還鄉了嗎?
呸。
姜松闆着張臉,送走了一個不肯松開他的手,連連報喜的大娘,撐着下巴等着下一個病人。
倒是等來了那個當時看他不順眼的少年。
“你不在前屋待着,來這幹嘛?”姜松記着仇,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
少年也憋着氣,大馬金刀一坐,手腕一搭,指使道,“給我把脈。”
“嘁,什麼貨色。”姜松雙手抱臂,毫不掩飾地嘲諷。
“講話和放屁一樣,臭死了。”少年不讓着他,上來就往下三路走。
姜松臉一繃,拍案而起,手沖着少年脖子就去了。
門口傳來了陳鼎的聲音,“陳松,不要欺負善水。”
這貨色叫善水?叫惡溝還差不多。
姜松不情不願,偷偷摸摸拍了善水一巴掌,又若無其事地站到一旁。
善水吃了個啞巴虧,敢怒不敢言,隻能用臉罵他。
“我讓善水跟在你身邊,日後你倆一同行醫。”陳鼎不慌不忙解釋道,“現在,你先診他的脈。”
就這臭脾氣跟在他身邊,日後沒好日子過了。
姜松大力抓起善水的手,粗暴地注入靈力。這是他私藏的診斷手法,把脈哪有靈力準确。
下一刻,靈力不知觸碰到了什麼,竟反彈回來,讓毫無防備的姜松吃了個悶虧,發出一聲悶響。
聽見聲音,善水嗤笑道,“你不會偷懶用靈力吧?”
懶得理他,姜松隻好老老實實把脈,診來診去沒品出什麼,最後耷拉着臉。
陳鼎終于結束診斷,走了進來,發現姜松面上的沮喪又露出了一抹笑臉,“沒診出問題?”
姜松點頭。
陳鼎示意善水,下一刻善水突然暴起,往桌上的水壺打去。
來不及反應的姜松差點直接擒拿善水,意識到什麼,連忙看善水的面色,果不其然,善水面色慘白。
再把上脈,經脈内的靈力一洗而空。
竟然也是石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