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弋的喉結滾動,但還是下意識護住她,手環住她的腰,“徐向迩,你現在清醒嗎?”
“清醒啊,我就是喝酒困了而已!”她又蹭在頸側,他躲了一下。
陳弋抱着她打開房門,把人放到櫃子上,斟酌開口,“那商量一件事,你先别戒奶茶了,先戒酒。”
幾乎每個周末都要喝酒,也從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喝醉了到頭就睡,留他一個人洗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
雖然睡一張床,是他自找的。
“不要。”她賭氣地撇開臉,“上次說我戒一周的奶茶有獎勵,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我不要聽你的。”
陳弋氣笑了,“小酒鬼,較上勁了。”
“我是小酒鬼的話,那你就是大騙子。”
徐向迩伸出手臂,“抱我,我想去睡覺了,不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有的沒的?”
陳弋點點頭,頗有耐心地解釋道:“昨天不是和你說了麼,禮物出現了問題,需要等幾天。”
“那我等幾天再和你探讨喝酒的問題。”
“徐向迩,經常喝酒對身體不好。”話沒說完,陳弋蹙眉沉思,“我這樣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爹味’?”
徐向迩噗嗤笑出聲,“怎麼會,你想太多啦,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我就是到了夏天就想喝酒,平時都喝很少的,就是今天蔣柔她心情不好,我們倆哭了一場,才會這樣的。”
“怎麼哭了?”
陳弋低身,去看她的眼眸,“有點發腫,要不要冰敷?”
“之前我就想說,陳弋,你談戀愛之後,變得好啰嗦噢。”她猛猛搖頭,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
“或許吧。”
陳弋的腦海裡閃過之前無比黯淡的碎片記憶,直接彎腰把她鞋子脫去,将人抱起來,一路走到廚房,放在中島台上。
徐向迩晃着腳,看着魚缸裡遊來遊去的魚,忍不住笑,“你知道嗎,我之前在你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你養天使魚,我當時還在心裡說你壞話來着。”
他找到冰塊,包在毛巾裡,敷在她的眼睛上,“猜到了,你每次在我面前眼珠就一直轉來轉去,感覺心裡沒說好話。”
陳弋頓住,想套她的話,“現在呢,有沒有好話說?”
“有啊。”徐向迩看不到他,伸出手亂摸,摸到他的手臂,“我們明天去吃東北菜吧。”
“這算什麼好話?”陳弋的笑聲從上方落下,他吻在她的耳畔,“就說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說過的。”
“什麼?”
徐向迩被冰塊涼得身體都涼涼的,舒服極了,她突然想到了某個稱呼,抿着嘴不語。
“想起來了?”
“陳弋,我覺得我還是戒酒吧,我可以的,也不需要獎勵。”
“哦,那我好遺憾。”
話音落下,陳弋把冰塊放下,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住她的嘴唇。
徐向迩睜開眼,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幽蘭的光芒落在他的臉上,她又緩慢地閉上眼睛。
靜靜感受着陳弋帶來的溫熱氣息。
怕她變成河狸,陳弋将這個吻收場。
“好了,睡覺,明天去吃東北菜。”
可徐向迩還意猶未盡,微微張着嘴,露出疑惑的表情,吞咽下口水,“不親了嗎?”
陳弋難得愣住,“你還真是……”
“怎麼了?”徐向迩托着自己的臉,“是太過可愛了嗎。”
陳弋扶着桌沿,仰起頭大笑,她第一次見他笑成這樣,也跟着笑。
兩人似乎在不停溝通和對話的過程中,越來越接近真實的對方。
這就是徐向迩所幻想的愛情。
在某個微醺的夜裡,她真切地感受到了。
甚至為之心動到,那些階級、差距、甚至是流言蜚語,她都可以無視到最後。
“嗯,太可愛了。”
眼前的人這樣說道,徐向迩卻不想讓人如此輕易地看到自己的愛意,從而直接鑽進他的懷裡,“抱我去睡覺。”
“好。”回房間的路上,陳弋往上提了她一下,“以後這樣就很好,對我隻需要用命令句。”
嗯。
漆黑的房間裡,徐向迩在他的注視下入睡。
爸爸,你會不會也為我高興。
你之前總是說,在那麼多黑暗的刑事案件裡,我是你唯一的幸福來源。
我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雖然沒有你的能量強大,但仍能讓我抵抗無數個平凡日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