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試試倒也不是不行……不對，你怎麼知道是宋小姐？”

何煦：“你看起來不像能想到那麼多的性格，最近應該也隻有雅雅跟我讨論過這件事。今天結束就放假了，我還需要回軍部收拾回家，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祁朝：“回家？殷飛揚或許不清楚，我可是知道你，每次假期躲在軍部訓練室，平時忙起來更是直接住在軍部，讓你放個假都是在軍部睡覺，你還會回家？”

他狐疑的目光掃過何煦，不等人解釋已然判定其為謊言，拉扯回先前的話題：“你為什麼會願意跟他試試？他有什麼不同嗎？”

何煦：“與其說他有不同，不如說跟他相處的我會有所不同。我相信你也應該有所察覺，換作以往，我們不會在這裡談論這麼久的私人話題。”

祁朝一愣，何煦已然擡手叫來服務員結賬。

他手邊掏出的清單不長，掃過一眼便快速收入懷裡：“飛行器難預約，我先回去了。多謝你的關心。”

祁朝将那溫和的一眼捕捉，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多管閑事四個大字，再看何煦的笑容已然溫和有禮，絲毫不見被冒犯的惱怒。

與他依舊得體的笑容相對的是他毫不猶豫起身離開的動作。

談話已然結束，他不願意耗費更多的事情，更着急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祁朝：“好像是有些改變了。要是以前……”

哪怕看出宋雅雅在背後的擔心也會岔開話題隻談論工作；而一旦談話開始，不論如何都會禮貌地保持談話到對方提出結束。

祁朝能察覺到，現在的何副将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活人的生氣。

會惱怒的小心眼也讓平日溫和眉眼間平和的小情緒煥發出極為強大的生命力。

讓他一時間忘記了滿腹要問的話。

為什麼，就是阮錦呢？

為什麼，會是阮錦呢？

……

何煦沒再在意祁朝的想法。

兩人曾經還算朋友。

後來，或許是第一次參與訓練任務，何煦做得有點過頭，不自覺以男主的承受力要求他人，那一屆堪稱人才輩出，天之驕子們得到各科老師的不住贊美。

送到何煦手中訓練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其中許多人退出了軍部選擇了更為安穩的尋常工作。

是祁朝的提醒才讓何煦恍然意識到問題，有了改正。

時隔多年，他也多分給了祁朝一點耐心。

但對于現在重獲新生的何煦，消除子蟲也将他因系統而生的強大記憶力漸漸褪去。

一些不太重要的過往随着放下而漸漸從記憶中褪色。

他要用有限的時間去做更多有價值的選擇，已然沒有更多的空間留給祁朝與他的好奇心。

何煦已然開始期待回到家裡、添置些食材，自己動手解決一日三餐，像普通人一樣過上陽光與美食相伴的休假。

在此之前，他還要處理阮錦的關系。

他對祁朝說了謊。

他曾說他與阮錦不一定會走到下一步。

事實上，就如阮錦能借由窺到的屬于他的部分真實情緒來推測他的行為，何煦同樣知道阮錦會做出的選擇。

阮錦不曾點明，他便也故意模糊地承諾要給出答複。

兩人心知肚明，如今答複的内容還并未确定。

看似是何煦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不過是料定阮錦不會放棄到手的機會。

“我還是第一次期待有人将我的退路堵死，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過，如果阮錦選擇在軍部進行公開表白。

那便是他自己放棄機會，也不能怪何煦翻臉不認賬。

心中思緒萬千而過，最終何煦隻是回到了軍部整理起東西。

何副将久違地回歸，加上突然提到要放個長假休息，讓衆人很是驚訝。

但不知為何，湊上前去慶賀了兩句便發現無話可講，人們很快又退開，看着何副将有條不紊地繼續收拾。

人依舊是那個人，隻是好像有些氣質變化了。

不讓人讨厭，反而有些奇特的神秘。

直到所有人下班。

何煦才終于收拾完了東西，心情也徹底平靜下來。

他突然有些無奈于心中某種期待又不期待的複雜情緒，在時間一點點流逝後轉為失落。

最後他收拾好東西與人道别，訂好票走出軍部。

一道人影立在不遠處，借着軍部的燈光，臉上淡淡的青紫痕迹有些狼狽。

何煦微怔。

“任務圓滿結束，我能跟你回家嗎？”